“认人?”蔚茵与槐妈妈对视一眼,彼此眼中都带着不解。
槐妈妈赶紧跑下去,对着院门客气的笑问:“敢问是什么事?认什么人?”
那守卫扫了一眼,毫不客气:“去了就知道。”
蔚茵扶着木栏站起,眼前一花,身子不由晃了晃。
“夫人。”槐妈妈唤了声,赶紧回来将人扶住。
蔚茵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:“怕是因为穆消的事,我过去看看。”
槐妈妈将人搀着走下阶梯,眼神中透露出担忧:“夫人可小心些,走大路,看看能不能和别的夫人姑娘结个伴。”
还想再叮嘱一番,可又怕多说话反而让蔚茵更忧虑。现在府中乱,对于女子来说更是危机重重。昨日可不就有趁着搜房,而对女眷出手轻薄的人。
蔚茵点头,明白槐妈妈的担忧,随后一幅素淡模样出了院子。
路上并未见到其他穆家人,空空荡荡的,像是一座荒院。
蔚茵一脚踩在地上,松软的泥土上便留下一个脚印。
她不由慢了脚步,侧着脸张望去深处那偏僻的花墙方向。现在土软,那钥匙万不能被人踩出来,如今这样被他们细细搜查,找到是早晚的事。
“快走。”守卫不耐烦的催促道。
蔚茵抿唇,继而往前厅方向走去。
还有一段距离,她听见了女人凄厉的哭声,正是前厅。可是那声音不是穆消的姨娘,那声音是侯府夫人赵氏。
蔚茵僵在原地,头脑翁的一声炸开,在赵氏的哀嚎中听见两个字:明詹……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前院,看到赵氏伏跪在冰凉的地砖上,哭得没了声调。
一片白布搭盖着,蒙住躺在地上那人的整个身体,全是湿透的。
蔚茵在赵氏身旁蹲下,眼前一阵阵发黑,一截满是伤痕的手腕从布下滑了出来,那张脸亦是血肉模糊,但依稀能辩出原来的俊朗面容。
“二郎!”赵氏趴在尸身上,一遍遍唤着小儿子。
“夫人,二哥他……”蔚茵扶住赵氏,对方瘫了一样靠在她身上,泣不成声。
“茵娘,二郎没了!”赵氏撕心裂肺,再难维持往昔的端庄。
蔚茵眼中滑落两行清泪,手颤巍巍伸出去,抓上那只不成样的手腕:“二哥怎么会……”
那手早就冰凉,好些的伤痕遍布,满是泥灰,明明那双手之前是拿笔的,作画书写。
泪眼朦胧中,蔚茵拿出帕子想为穆明詹擦拭干净。到底夫妻一场,他又是个整洁的人,怎能让他这样脏?
她仔细的擦着一根根手指,拇指,食指,中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