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站起身,目光炯炯地望向阮霁云:“殿下!邪神入体一直是难症!神庙祝祷也并非能对所有人都起效......”他看了看娜仁纳姐弟,“您的意思是说,这些病人都可以用这种药?”
“一样方不能治百样病。”阮霁云说,“我不确定你说的邪神入体是否都是这个病症,若是像她弟弟这样的病患,小柴胡汤就是有效的。”
她越说越有些感叹,达西草原上遍地生长着药草,但是听这位医官的口气,这里的人们从来都不知道它们可以用来治病。
江培风轻轻扶住她的肩膀:“过几日我们要去王都巫医院拜访大巫医,如果方便的话,或许到时可以请这位巫医官也上一道表,将今日之事陈述一遍。若是大巫医能认可这道药方,那今后像小溪这样的病患便能有希望治愈了。”
巫医连连点头:“我回去就写一道手书送去王都。”
眼见事情都已经商量完毕,江培风一行人也暂时告别了娜仁纳姐弟,先去安吉萨家吃饭。江培风特意叫住安吉萨,让他先回家拿些炭火和食物过来,也无需她再多操心,邻家大婶立刻表示他们一家会暂时照顾姐弟们吃饭。
等这些事都安顿完了,她们才上车。
安吉萨的父母早听说了这件事,草原牧民历来习惯守望相助,平民生活不易,如阮霁云这样能治病救人的人,越发让他们当成神仙般仰慕。
“殿下,上次您说喜欢吃烤羊肉,一大早他阿爸亲自宰了羊,专门给您准备的。”安吉萨的母亲热情地递上盘子。
盘子里的食物远远超过阮霁云的饭量,她拿盘子的手腕都感觉有些沉。但面对着安吉萨母亲的热情,她还是抬脸笑道:“谢谢您。”
说完她又悄悄发愁,盘子的肉量...看着确实有些太多了啊。
一双筷子忽然伸到她面前,叼走一块羊肉。
阮霁云诧异地抬起眼,发现是她身旁坐着的江培风,她正偏头听安吉萨父亲说着什么,手中筷子却没停,趁众人不注意,替阮霁云夹走好几块肉。
“我可以吃吗?”似是感觉到阮霁云的目光,她回转头,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了一句。
她说这话的时候,跟她距离不免有些近,温热的呼吸扫在阮霁云耳畔,更显得灼热起来。
阮霁云的右侧脸颊连带着耳垂一起红了,那段浅浅绯红就仿佛落入水中的胭脂,一层层浸润开。
她差点没拿稳筷子,明明毡房里满是油脂和奶香气,但江培风身上那股带着些冷意的气息,却鲜明得直往她身上绕,牵出柔软悸动。
阮霁云低着头,把盘子往江培风那边推了推。
等推过去之后,她才蓦然惊觉,她为什么这么自然就让江培风吃自己盘里的东西?想到这里,她又把盘子往回拖了点,这一看之下,她猛地坐直。
她盘里的肉呢?
这么一小会功夫,江培风吃了得有四五块吧?阮霁云忿忿不平地拿起筷子,迅速夹起最大的那块羊肉塞到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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