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二姨母突然一转话音,“我看呐,今年你这肚子没动静,就早早替薛邵相看妾室吧。来年开春再娶一房,娶个知心体己的。”
听到这丁宝枝是彻底明白了,这个二姨母估计就是梁国公专程叫来的,绕这么大一圈,总算说到地方了。嫌她闹腾又没有争气的肚子,那薛邵就是再喜欢,娶都娶了,也该考虑传宗接代的事了。
但这些怎么着都不该是常家人操心的事,薛邵姓薛,早就是个外户子,就是到他那绝了他家的薛姓也和梁国公府的常家没关系。看来,梁国公到底对这个外孙上心。
至于纳妾之事,若放从前丁宝枝才没有所谓,点头就能应下。
现在嘛...
“是,甥妇知道了,年后会抽空相看的,多谢二姨母关心。”
现在她就更无所顾忌了,反正不论她怎么说,到了薛邵那都是一句话驳回的事,她何必这会儿跟几个难缠的长辈唱反调呢。
二姨母似是没料到她这么好说话,眼珠子转了一圈落到梁国公身上,后者咳嗽了一声,将众人都遣散了。
丁宝枝来到屋里,见徐嬷嬷欲言又止,便倒了两杯茶让她坐下有话直说。
徐嬷嬷在梁国公府是老人,在薛府就更不用说了,她对姓薛和姓常的人都很了解,“夫人,今日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,您的身子老奴来为您调理,不要因为那些话忧思成疾,心思郁结也比什么都伤身呐。”
丁宝枝听得惊讶,没想到徐嬷嬷会对她说出这话来,毕竟早先她还只向着薛邵和梁国公。
“徐嬷嬷,你没有和二姨母一样的担心吗?”
“老奴不担心,老奴待在薛府看得清楚,夫人是薛府的定海神针,大人是因为您才回到府上,也是因为您才渐渐有了过日子的样,要真再往府上塞人,那才真的是要拆得这来之不易的家七零八落。”
丁宝枝笑道:“徐嬷嬷,若是放在数月前,我不敢想能听到你这么说。”
听她这么说,徐嬷嬷竟不好意思了一瞬,赧然起身,“是时候喝药了,您等着,老奴这就上小厨房给您煎药。”
如此BBZL,丁宝枝就在梁国公府短暂地住下了。
三不五时去一趟慧织坊,或者让店里工人上梁国公府汇报账目,有时她在抱月斋的书房里和店里伙计对着账,余光就能看到有人从窗户口走过去,猜想是替哪位主子来看看她在作什么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