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阿宁道:“是啊,有,在你之前是马志忠,指挥使为了缉拿他归案,三个月没回家,日子一长干脆就在北镇抚司住下了。”
马志忠?这都哪跟哪。
丁宝枝硬是让他把眼泪给说没了,擦擦泪痕站起身。
方阿宁见屋里的人影在动,再接再厉道:“丁小姐你看这多好啊,指挥使家里就他一个,你去了不必伺候公婆,平日里指挥使又忙得根本不着家,那你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吗?比在宫里和在丁府都快活多了。”
丁宝枝听得头疼,“方阿宁。”
方阿宁期待问:“什么吩咐丁小姐?”
“请你安静一会儿。”
“......”
接连两日,丁府上门贺喜的人络绎不绝。
一来贺他丁鹏举的女儿失而复得,二来贺他丁家双喜临门,觅得良婿。
丁鹏举硬着头皮拱手道‘同喜’,其实心里根本没底。
他当然清楚自己的小女儿容貌出众,否则也不会早早送她入宫,如今被薛邵瞧上,也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。按薛邵说的,他要娶宝枝为正室,那丁宝枝可就成了锦衣卫指挥使夫人......
风光是风光,但总觉得像是在与狼共舞。
不管了!丁鹏举在胸中拍板,嘿哟,瞧瞧这些人阿谀奉承的嘴脸,都想来沾丁家姑爷的光呢!
和丁鹏举心态完全不同的,是短短一个月内第二次出嫁的丁宝枝。
她知道这些平日里不走动的亲戚全是来看热闹的,她就像一只从虎口逃生后即将被豢养的肥羊,被其他羊圈里的羊参观学习。
来府上做客的女眷得以去到丁宝枝的屋里听她亲口诉说,一个二个都掩藏不住眼里的好奇,问东问西。
“宝枝,那你这下可就让丁家和锦衣卫攀上关系了,那是御前的钦差啊,从今往后谁见了你不得高看一眼。”
“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!”
“说什么呢?什么叫大难,那是丁家姑爷。”
“瞧瞧我这嘴,光想着我们见了锦衣卫害怕,可宝枝见了锦衣卫啊那得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!感情好着呢,宝枝你说是不是?”
正在说话的这个是二房张氏的娘家人,宝枝得管她叫婶婶,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一绝,当年四房的玉枝嫁了个五品内阁学士,没少挨她的冷嘲热讽。
丁宝枝拿起桌上的葡萄,摘了一颗送到那婶子嘴边,她笑不及眼底,“王婶婶别再臊我了,你又不在朝为官,怕锦衣卫做什么?再说下去,我可就把几位婶婶都关到院子外面,谁也不见了。”
那几个女眷听后相互看了看,纷纷尴尬又不失体面地BBZL捂嘴偷乐起来。
“宝枝害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