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铖没什么反应:“然后呢?”
“他和我说了那个合约的事。”我道:“你给他的,说离婚后所有财产都分给我的事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江铖依旧平静:“不过是钱而已。”
他没有包扎的那只手,修长的指尖时不时从屏幕上滑过,大概是在一心二用看什么新闻:“没了可以再赚。”
“这些也都是你的心血,不止是钱的事。整个集团,包括产业线,名下子公司……你都不要了吗?”
“没有不要。”
“没有不要,为什么要都给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就没有想过,我和你离婚后,可能会把你踢出集团总部,甚至连个职员的位置都不给你?”
江铖的手指停了下来。
似乎他觉得,我这句话听起来像小姑娘赌气,让他有了几分胜券在握的感觉,所以他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:“哦?我倒是第一次知道,你还是这种人。”
我走进书房,拖了另一条凳子过来,放在他的侧边离他一米远的地方:“江铖,我们来聊会天吧。”
江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但是身体微微向我这边侧了侧。
他没有看我,想看平板,被我把平板抢了过来。
他今天脾气格外好,被我抢了平板放一边也不生气,反而有种本来就想这么做,但碍于面子装了一下,我这么一抢就顺势这么做的流畅感,靠在椅背上看着我。
因为心情不错,那些闲适与惬意自然而然地浮在他眼里,这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,让人很难不悸动。
我真的爱他这副皮囊。
当然,现在只能称之为,爱过。
我问他:“江铖,你爱我吗?”
他没有笑,但依旧轻松:“庄闻,这种问题没意思。”
自从他强迫我捐献骨髓后,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坐在一起聊天了。每次见到他,我都觉得我们恍若敌人,他因为夏恬箐的病心情不好所以对我不耐烦到极点,而我对他的爱意上,斑驳的都是恨。
我问:“既然你不爱我,为什么要在结婚时定个合约,把所有财产都分给我呢?”
他没说话。
江铖从来不屑骗我,他这一招就是在利用我的心软,可他却连“当初结婚就是为了让甜甜高兴,是我耽误了你,所以给你补偿”这样的客套话都说不出口。
他非要让我自己想,这样他就一如既往地清高了。
我又道:“江铖,那你应该知道,我现在也不爱你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