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确实很久没受过这种气了,好半天才勉强露出个笑来:“嫂子,这种事,我们不方便问的。”
但我没有给他退路:“没关系,我要你问的,我觉得方便。”
胡昊的笑终于撑不起来了,沉着和江铖如出一辙的冷脸问我:“嫂子,你要问什么?”
我优哉游哉地看着他:“你就帮我问,要我过去是不是准备谈离婚?是的话我现在就过去,律师都不用要了,财产我两随便分分就行。如果不是……”
我笑着眯起眼睛:“别来烦我。”
我确定我每个字都说得非常清楚,声音也不小,甚至周围有几个看热闹的无关人士似乎都听清了,在那里装模作样什么都不知道,但故意乱看的眼睛却已经暴露了他们的惊讶。
所以我知道,胡昊听清楚了,听得非常清楚。
可他没有动。
作为江铖身边最得力的干将,胡昊对江铖的了解仅次于我,他现在不愿意走,大概也是知道他直接这样回去,江铖会发多大的火。
江铖脾气不好,但其实对着他们很少发火,一旦发火等同于要命。
所以胡昊尝试劝我。
他打的是苦情牌。
“嫂子,你去看看吧,大哥手都快被碎玻璃扎穿了,疼得额头上一直冒汗……”
“那他该去医院,我不是医生。”
“你在他旁边是心理安慰啊。”
“夏恬箐才是他的心理安慰,你怎么不去找夏恬箐?”
提到夏恬箐胡昊终于闭了嘴,他叹了口气,然后道:“我知道了。嫂子既然这么不愿意,那我先去和大哥说了……”
胡昊终于放弃,他转身走了两步,却又突然转身回来。
“嫂子。”他道:“你知道大哥刚刚是怎么被扎伤手的吗?”
——
我把舒原贤送到了家门口。
大概因为前面坐了人,舒原贤这次没有在车上不肯下车,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。
只是下车后走了不远就回身看我,犹豫道:“庄闻……你……不上来吗?”
“是要送我礼物吗?”我靠着车窗问他。
“嗯。”他笑道:“你上来就有。”
我在月色下打量起舒原贤。
他知道我在打量他,嘴角弯起一个诱/人的弧度,头微微偏了一些,看起来可爱又娇俏。
他变化好大。
我记得最开始我送他回家的时候,他很害羞,我抓一下他的手,他都要害羞地缩回去。
可后来,他突然开始会撒娇,会装可爱,哪还看得到一点点害羞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