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副驾驶上的舒原贤有些拘谨,他时不时地瞥向窗外假装看风景,车内只有车载音响里放着的音乐飘荡。
其实,倒也怪和谐的。
有时候沉默比聊天更舒服。
音响声音并不算小,以至于我手机响起的时候,我差点没听见铃声。
我瞥了一眼,竟然是江铖的电话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和谐的气氛被打断,我生出几分烦躁,不想接这个电话。
哪怕是江铖的电话。
我的手机就放在一旁,见我许久没反应,舒原贤跟着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,见到“江铖”两个字,有些惊讶:“江铖……是这几年很厉害那个富豪榜上的总裁吗?还是同名?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:“不是同名,就是他。”
舒原贤看了看我的脸色,犹豫片刻问道:“是……领导吗?”
“不是领导,是领结婚证的。”
舒原贤忍不住“啊”了一声:“您……结婚了?”
“是。”我不愿多谈。
铃声一直不停地响着,我沉默地开着车,一直到它快结束的最后时刻,我将车停在路边,打开双闪拿下手机,摁下了通话键。
“庄闻!”江铖的怒气即便是透过话筒也压不住,“我晚上给你发消息要你来甜甜这边,你为什么一整晚都不见人!”
哦,我想起来了,江铖似乎是给我发了什么,但我想也知道是关于夏恬箐,所以根本没看。
我现在不想和他吵,尤其是不想当着舒原贤这个什么都不知情的陌生人面吵,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:“在加班,没看到。”
好歹给了个解释,江铖怒气没那么重了,只是依旧不高兴:“甜甜很担心,说你是不是生气了。”
又来了,又是这一套。又是因为夏恬箐而责问我。
我真的烦死了。
所以我直接道:“嗯,生气不至于,就是不想看到你们。”
“庄闻你什么意思?”
他竟然问我什么意思?
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抑郁一下子爆发了出来:“江铖,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,你整天围着夏恬箐转,什么都以她为先,我连生气都不能生了吗?”
“甜甜身体不好!”
“我身体很好吗?”我第一次对江铖如此疾言厉色:“我被你强制打胎、强制捐献骨髓,我的身体就很好吗?”
江铖沉默了大约三秒,也许更长,坐在副驾驶上不敢动弹的舒原贤呼吸了三下,我不确定他一口呼吸有几秒。
江铖道:“庄闻,我说了,我不爱你。”
我回他:“我知道,我很清楚。”
“你要是受不了,那我们就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