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?可还不如说是P友更为恰当。
江铖的心理洁癖非常严重,对别人的触碰非常介意,小时候因为不愿意被他“突发善心”的爸妈抱一下而被他爸追着打了一条街。
所以他那么喜欢夏恬箐,却连夏恬箐的手指尖都没碰到过一下,也不完全是因为他的绅士风度。
他这点让很多人不舒服,甚至因为他丝毫不给面子地拒绝得罪过很多人,就连身边的朋友也因此而尴尬不满——
但我爱惨这一点了。
我有时候想,我喜欢江铖的起点,也许就是五岁那年他被打得头破血流时躲在我身后,苍白的手臂绕过我的腰间,颤颤巍巍地搂着我跟我说话的时候。
他说的是:“姐姐,谢谢你保护我。”
他说话时身体轻轻地跟着震动,这细微的震动透过我染血的背脊,在我心间颤了二十多年。
这二十多年,江铖无数次这样抱着我,头埋在我的颈肩。我伸手覆盖住他的手背与他十指相扣,心里都默念着一个声音:
只有我抱过他,只有我拉过他的手,只有我吻过他,只有我只有我。
即便江铖不爱我,可他的身体,干干净净的,只属于我。
长椅那头的男人对情绪非常的敏感,我这短暂的走神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,他从善如流道:“不学医才好呢,累得要死,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头。太累了对不起自己,太轻松了又对不起良心。”
我笑了一下:“对不起良心是什么意思?”
“学医是需要积累不停学习的,要是把自己搞得那么轻松,病都不会看,怎么对得起病人嘛……像我,每次我朋友偷懒不想学的时候,我都会害怕他变成庸医。”
这个男人非常有趣。他说话大多数的时候都端正且克制,可总有那么一两个尾音,带着点奇怪的可爱。
我很少用可爱去形容一个男性,所以我也没太在意,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男人没一会儿就走了,我坐了片刻,也缓慢地挪回了病房。
医生护士很是关切地给我做了个检查,检查的时候我全程放空任他们摆弄,后来睡着了,都不知道检查了些什么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,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房间的空气又黑又重,我什么也看不见,却觉得呼吸不顺。
我在床头柜旁摸索了一下找到了手机,点开屏幕的时候亮起来的光让我眼睛有些刺痛。
凌晨两点。
通知显示有好几条新消息,但我还没点开消息,手机就先一步弹出一个界面,提醒我手机电量不足,请尽快充电。
我下意识想在床头柜旁找充电器,但看到空空的插座,才想起我住院的时候就根本没带充电器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