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勉:“你同桌是谁?”
男生放下手, 答:“徐京琼。”
闻言, 吴勉走下讲台, 绕过混乱的过道,来到教室的后两排。
徐京琼的课桌已经被她同桌占领,卷子和书本杂乱地散落在桌面上。
吴勉把多余的教材提到男生旁边的空位上, 问:“徐京琼一直没来?”
男生摇摇头,事不关己道:“今天没见过她。”
学校的广播不厌其烦,又催了一遍,喊全体同学去操场集合。
“没听见广播, 怎么都赖在教室?”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。
杨老师背着手,不悦地走进教室,他的脸黑到极致,眯着小眼睛,像锋利的刀子刮过他们。
闹哄哄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,九班的同学缩着脖子作鸵鸟状,大气不敢吭一声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杨老师心情不好,这个时候,他们连呼吸都是错的。
广播还在催。
杨老师冷声道:“还坐着干什么,去下面排队。”
谁也不知道杨老师为什么生气,虽然平常他也没什么好脸色,一向板着脸,经常阴阳怪气,偶尔和颜悦色,同学们也不敢得寸进尺,总觉得他比不笑还可怕。
每次他笑,同学们都会猜这笑是嘲讽,还是诱骗,甚至他们会反思自己,最近有没有踩老杨的雷区。
杨老师站在门口,九班的同学们屏声息气,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经过,生怕哪个动作不对,惹他火上浇油。
离开教室后,他们个个都跑着下了楼,仿佛身后的人是洪水猛兽。
饶是广播喊了那么久,教学楼前的操场,仍散着稀稀落落的队伍,显然人没齐。
在场的人左一团,右一堆。开学第一天,同学们还没从假期的慵懒中脱离出来,困得上下眼皮打架,浑身散了架,站没站相。
只有高二九班的人,站如松,在一群打蔫儿的霜叶中,鹤立鸡群。
刚才班长提醒他们,杨老师在三楼办公室里虎视眈眈,他们最好不要和其它班的人一样,蔫头耷脑。
操场面积有限,行知中学人又多,为节约场地,每个班只有两列,男女生各一列。
简宁个子高,站在女生排头,目视前方,她的旁边是方岛。
队列虽站得整齐,但这帮学生们都在做表面功夫,仔细听来,队伍里尽是窃窃私语。
尤其是方岛,身为体委,以身作则,和简宁唠嗑的声音,最后一排的同学都听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