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宁悬着的心稍稍放下,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,要不是她做的局,否则又要被他蒙混过去,哼,可恶的陶江,承认他是特地赶来的,有这么难吗。
简宁不慌不忙地长哦了一声,笑得胸有成竹。
看着眼前不明深意的笑容,陶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,感觉自己被算计了,似乎跳进了一个谋划好的陷阱。
后面有人上楼,简宁轻巧地向右挪了一步,给人让路,等那人走远,她突然问:“老实说,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想到吴勉和那个没名字的男生,陶江的步伐突然一顿,下意识地反驳:“吃什么醋,我才没有。”
简宁笑得意味深长,没接他的话。
有了刘凡的点拨,简宁那迟钝的脑子,就像坐了火箭一样,突然开了窍,直逼外太空。
“我说真的,我和吴勉真没什么,不就是和他保持距离嘛。”简宁说。
入了秋,天越来越短,还没六点,楼道里昏暗朦胧,看不清眼前的人。
其实站在简宁家门外的时候,陶江就已经下定决心与她讲和。
这些日子,他们闹了矛盾,他假装不在意,心里想着,她爱和谁说话就跟谁说话,她爱跟谁走得近就跟谁走得近,他才不在乎。
可他就是忍不住将目光朝她的方向投去,看见她对着别人笑得没心没肺,然后发现他就在不远处时,她又立马收回笑脸,漠然地从他脸上掠过,陶江又气又郁闷。
自从结束暑假,陶江觉得自己的待遇还不如以前,且越来低等。
他们两个人不同班,相处的时间本就少得可怜,还要在学校避嫌,偶尔得空走在一起,也有无数的话想说,一来二去,那些需要好好思考的事,如同一叶障目,逐渐被他们隐在脑后。
可他现在已经想好了。
陶江看着她的眼睛,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是我考虑不周,吴勉的事,我来处理。”
继而他别开眼,很轻地叹了口气,像服了软:“但我不愿意看你在别人面前和我装不熟,哪怕正常地点个头,挥挥手,笑一笑,也好过目不斜视。”
“我们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,赌气和作对除了内耗,百无一用,你总是不甘落于下风,什么都要与我争个高低,我知道,所以我会一直让你占上风。”
伴着掷地有声的承诺,陶江也一步一步离她更近,脚尖抵着脚尖,目光如炬。
灰白的墙上,被拉长的两道侧影合为一片轮廓,有些不真实的模糊。
简宁落入一个温暖而寂寥的怀抱,她的身体蓦地僵住。
世界被按了暂停,清冽泉水的味道缠绕在鼻尖,陶江的手臂松松垮垮地落在她的腰间,温热的气息扑打着她的耳廓,她的脸渐渐发烫。
陶江的头埋在她的颈侧,脸贴着她的头发,她的发香和她一样,像泥鳅,不听话地滑来滑去,他环着她的腰,掌心发热,他的呼吸渐渐不稳,喉结上下滚了滚。
诗里没教给他们什么是爱,没教过他们如何去爱,于是年轻的灵魂在感情的迷宫里横冲直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