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微凉,掌心却柔软温热。
谢辞渊睁着眼睛。
他并不担心这女人会耍什么花样,这里是赤血谷底,只有龙族能生存的地方。可他还是不放心。
他的后颈贴着另一个人的手,还在毫无章法地按来按去,不知道她是打算干什么。
这不是法术,可能是某种神秘的仪式。
谢辞渊眼神冰冷。
只要她敢做出任何小动作,他会立刻拧断她的脖子,把她扔去魔城乱葬岗里喂魔。
桑桃睡得迷迷糊糊,按了一会儿手就停下来了。
她正做着美梦,梦见自己在寝室里,和室友们一起点了大份全家桶。
炸鸡好好吃!
薯条也好美味!
谢辞渊发觉她突然停下来了,他不悦地盯着桑桃。
她脸上挂着奇异的笑,有点傻乎乎的。
谢辞渊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笑,还真的流口水了。
他心里不禁觉得奇怪,他可是世人眼中的魔物,她竟然一点不怕,就这么随便躺他身边睡着,还敢……把他当抱枕?
怕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。
谢辞渊嫌弃地给她擦掉口水,头用力地靠在她手上,不耐烦地动了几下。
“谁准你停下来的?继续。”
桑桃模糊间听见这声命令,声音很轻,却很强硬,带着某种力量牵动她的手。
谁啊……好烦。
不知道别人正在吃鸡吗?
把油全抹这人身上!她抹!她擦!她揉揉揉!
桑桃睡梦中玩得十分起劲,第二天她醒过来,感觉很不对劲。
她抬手伸到眼前,左看右看,嗯?没受伤啊……
怎么感觉手这么酸?
她睡醒之后,发现大魔头不在身边,整个偌大的树林里只剩她一个人。
清脆的鸟叫声盘旋在头顶。
桑桃心中一喜,太好了!
老板不在,一个称职的员工当然要带薪睡觉啦!
于是桑桃躺下,摆好姿势准备继续睡,然而那该死的鸟叫声却持续不停,像在故意跟她作对。
睡眠障碍患者桑桃表示非常烦躁。
“能不能安静点——”
群鸟表示:不能。
它们叫得更欢了。
时不时还落下来几摊鸟屎。
桑桃:……好的,确定了,就是在故意跟她作对。
无奈,桑桃只好爬起来,双眼呆滞,仰头望天,对群鸟比了一个中指。
连她老板都没叫她起床!
修仙之人经过洗筋伐髓,省却了很多凡人的麻烦。
幸好是这样。
否则在这种原始森林,没牙刷没马桶,不用大魔头动手,她可以原地自杀。
桑桃一个人在山谷底走了一会儿,发现这里真的除了树,就是鸟,连其他野兽都没发现一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