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建军看着中年男人,惊讶道:“钟先生。”
钟先生看着江建军身边的甄秀珠,目光在她手里的包袱停留片刻,意味深长道:“你们去忙,我来这里会友。”
江建军与钟先生道别,带着甄秀珠走出茶馆。
走了一段距离,甄秀珠柔声问:“这位钟先生是你来京市认识的?”
江建军点了点头。
甄秀珠垂眼看着怀里的包袱,心里叹息一声。
这位钟先生擅长书画,开了一间藏品馆,他店里的藏品一概不卖,全都是独一份的私藏品。他会把自己的画作挂在墙壁上,用来出售谋生。
钟先生的藏品馆小有名气,她嫁去南县前经常会去藏品馆,喜欢里面的一把琵琶,还有一件仕女图旗袍。
刚才钟先生的眼神在包袱上停留片刻,显然是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。
两个人走到车旁,江建军拉开后座车门,甄秀珠侧身坐进去,立即打开了包袱,里面果然是一件折叠整齐的旗袍,正是她以前看中的仕女图旗袍。
她心情复杂,抬头看向江建军:“你怎么买来这一条旗袍?”
江建军没想到她会当面打开,心里多了几分无措:“小妹说送礼物要投其所好。”
甄家条件不错,甄秀珠不缺东西,她对旗袍情有独钟。
他路过一家生意冷清的铺子,看见窗橱里挂着一件旗袍,莫名觉得她会喜欢,当做谢礼最合适不过了。
甄秀珠又问:“多少钱买的?”
藏品馆里的东西都很有年份,而且都是出自名家之手,独一无二,价钱不便宜。
江建军愣了愣,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旗袍。这件旗袍看起来款式很老旧,但是有一种别的味道。
钟先生包给他的时候,他才意识到甄秀珠会不会觉得眼光不行,选个老土的旗袍给她。
他耳朵红透了,有些不好意思:“这个旗袍虽然很便宜,不是很新潮,但是我觉得它很好看,所以才买了这件旗袍。”
甄秀珠懵了。
很便宜?
她下意识问道:“多便宜?”
“十……十块钱。”江建军在甄秀珠震惊的注视下,更加不自在了:“钟先生问我有多少钱,我说十块五毛钱。”
甄秀珠:“……”
她摸着包旗袍的绸缎,十块钱就够买这块布了。
相中这件旗袍的人,不止是她一个人。
不乏名门权贵,不管给多少钱,钟先生都不卖。
“我以前念书的时候,看中这一件旗袍,想买下来收藏,钟先生不肯卖。”甄秀珠疑惑道:“钟先生为何卖给你?”
江建军诧异地看向甄秀珠,她以前就看上了?所以不是嫌弃款式旧?之所以这么问,因为她看见钟先生起疑了?
他睁眼说瞎话:“钟先生说我是有缘人,所以把旗袍卖给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