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过去了十日,妾身可以见一见弟弟吗?”荆落笙抬起眼睫,眸中微光攒动,带着点可怜巴巴的祈求,“妾身保证,只是见一面而已,绝不会多做什么。”
煜王听闻,神色顿时一黑,本就俊冷的脸显得更加阴沉,“别在本王面前提起你弟弟。”
怀中少女眼眸中顿时染了泪光,唇线紧抿,煜王见此心脏仿佛被触动了一下,但又想起荆慕羽疯狂刺.激他的话,他便抬手抚了抚她的眼角,冷冷道:“想哭憋着。”
少女咬住唇角,视线不自在的别开,她微微仰着头,忍着把泪憋回去,这一幕一下子戳进煜王的心,她这点强撑的倔强还真是跟她弟弟有点像,他忍不住自我怀疑,他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?
但又一想起从前她也是装得这般乖顺,最后还不是背着他私逃了。
煜王心里一时烦躁,没多久他便拂袖离开了。
然而走出偏院他才想起将才为了方便,他把腰间的玉佩给摘下了,放在了屋中的案桌上。
思及此处,他转身往回走。
就在他要推门而进时,卧房中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传来,他一时愣住,伸出的手顿时悬在半空中,理智与情感在脑海中无限撕扯,一者想要靠近荆落笙抱抱她,一者顺其自然随她怎样,不过思虑许久,最后他还是转身离开了。
他想,在等等,再等几日,他就答应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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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夜晚,煜王罕见地没有来,荆落笙支颐而坐,神色呆呆的,望向窗外无垠广阔的黑夜。
忽然,一阵猛风袭来,吹散了案上的宣纸,她正要去捡,一柄利剑透过窗棂,破空而至,几乎贴着荆落笙的鬓发擦去,她霎时警惕,一个利落的翻身避过了袭击。
俏丽的蛾眉顿时蹙起,她望向窗外,喊了一声,清脆而响亮,“是谁?”
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中浮现,难道是铩羽阁的人?
还来不及深思,又一柄利剑划过夜空,凛冽而至,瞳孔中的剑尖逐渐放大,就在利剑距眼瞳一寸时,她陡然抬臂,捏住剑柄,一个用力,利剑瞬间被劈成两半。
冷风吹起墨发,周身攒起了丝丝冷意,荆落笙冷冷道:“装神弄鬼,是谁,滚出来!”
“嫂嫂竟然会武功?”
人还未至,一道清秀的嗓音先冲进了耳际。
话音刚落,一抹青绿色身影自窗外翻来,落在窗边。
荆落笙怔怔地望着眼前似笑非笑的人,肤色偏白,眼尾微微挑起,轮廓清晰,英挺的鼻梁跟煜王颇有相似之处,他虽笑着,但却带有一种阴森和玩味,她试探性道:“你是苏子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