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此,荆落笙如释重负,长长舒了一口气,她捂住起伏着的胸腔,努力平息着气息。
幸好,逃过了。
荆落笙扯了扯唇,煜王肯定没有想到他的枕边人就是他千方百计要剿灭的仇人。
真是可悲又可笑。
经此一事,荆落笙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挖,并且越来越小心翼翼,生死成败全都在此一举。
*
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月,这晚子时,月悬中天,星斗灿烂,煜王披着一身疲惫来到荆落笙的卧房。
他一进门,行至榻边,撩开帷帐,只见荆落笙胸口微微起伏,睡得安然沉静,但眉宇间却染了些愁绪。
煜王不忍打扰她,但又控制不住自己,他承认半月未见,他早就急不可耐了。
平常在休憩时,荆落笙的容颜会时不时撞入他脑海中,还有那一夜夜的鬓边撕.磨,令他昼思夜想,回味无穷。
自那人后,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般抓心绕肺的思念,起初他只是拿荆落笙当替身,不过现在他对此也很怀疑,他对她真的动心了吗?
但他很快就否认了这一点,不过是一张相像的脸而已,面对着她,既可以思念故人,又可以发泄私欲,紧紧如此而已。
想到这里,他心中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束,垂眸望着她安静的侧颜,唇角忽而扯出一抹笑,不久便解衣上榻,从背后抱住了她。
温暖的榻上忽然侵入一丝凉气,荆落笙眼睫微微动了一下,她仿若感觉到有一条蜿蜒的蛇顺着她的腰际,缓缓往上爬,忽然一抹冰凉与肌肤相触,她顿时惊醒,陡然起身。
一转身就看到煜王在侧,眸色缱绻而旖旎,荆落笙一脸警惕地看着她,“王爷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刚刚。”
她故意与他保持着距离,近日她连续挖密道,实在太累了,再加上半月前小羽遭受的一顿毒打,她对煜王的亲近愈加反感,他靠近她一寸都觉得如芒在背。
她不想伺候他了。
她厌恶这里,厌恶延京城,厌恶这个剥夺了她自由的地方。
但她终究还是止住了怒气,眼皮沉下,假装抬不起来,睡眼惺忪道:“王爷,妾身好累,今晚可不可以不做了?”
煜王微皱眉头,迟疑了一瞬,“你白日里做什么了?”
“同小羽玩了很久,妾身累了,不想说话。”荆落笙不咸不淡的回答,话毕,径直躺下,背对着煜王闭上眼睛。
煜王愣住,眼露茫然,他敏锐地察觉出荆落笙对他的冷淡,本就凌厉的面孔沉下来,脸色黑的可怕。
他覆手搭在荆落笙的手臂上,刚想开口,却听见她颇为冷淡的声音,“王爷,妾身真的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