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你能告诉我很多我想知道的东西，”少年慢条斯理地啃着手中的三明治，坐在角落里压低了声音，“是吗？”

“对的哦！你想知道什么？汉娜知道的，汉娜都会说的。”

解庭南开门见山：“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？”

汉娜沉默了几秒，用的是带点抱怨的口吻，拖长了音：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直接呀，真不可爱。”

“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……”

“我只记得那是一个红色的地方，血，全是血，很多像我这样的女孩……”

“被公主……奇怪，公主对我做了什么呢？”

解庭南：……

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。

解庭南不死心：“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？”

“我的身份……我是谁？我是汉娜，是德洛丽丝公主的奴仆。”

“在成为公主的奴仆之前呢？”

“我以前是做什么的……”她喃喃了两句，似乎也被自己弄糊涂了。

“对哦……我是做什么的呢？”

解庭南：……

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了起来。

果不其然，他又在下一刻听见了汉娜带点愧疚的嗓音。

“对不起啊，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。”

解庭南：他就知道！

这家伙，一点也不靠谱！

“那你还记得什么？”少年闷闷不乐地咬了一大口，却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
“昨天晚上……你是不是也去教堂了？”

“我总记得好像有人和我说了一句话……那个家伙是不是你？”

“昨天晚上？”汉娜重复了一遍，回答却令人匪夷所思，“是我，也不是我。”

解庭南：？

什么意思？

“我不记得了，真奇怪，我分明哪里都去不了，只能在公主带着我的时候走出那个房间，但是……”汉娜喃喃着，语气听着十分困惑。

“但是，我又时常有新的、属于外面的记忆……”

比如少年这么一提，她便想起来了。

祭台上疯狂的血色公主，祷告长椅上无法动弹的少年，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的白裙少女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盈盈笑容。

“好奇怪，好奇怪……”人偶不停念叨着，一声接着一声，语气茫然。

“为什么呢，为什么呢……？”

解庭南抿起唇，连三明治也顾不上吃了，只是耐心地等汉娜把话说完。

“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……对，我要去做的……父亲……”

“不对不对，”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话，“我记得，我肯定记得……”

“我记得……啊，我想起来了！”

解庭南眼前一亮，有些迫不及待：“你想起什么来了？”

总该是个有用的线索吧！

汉娜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小紧张，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点骄傲的味道，嗓音铿锵。

“汉娜要找父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