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问过春兰,她每年只定期往老家寄两次钱,分别是春分与秋分的时候。”小孩顿了顿,饶有兴致般地低语。
“那么问题来了,那多出来的一次,究竟是谁寄往老家的呢?”
多有意思,这不就露出马脚来了么。
两兄弟登时一惊。
陆夜白眼底闪过一丝光,“您的意思是,年前寄钱的会是秋兰?!”
“二位老人家并无其他亲属,既然寄钱的不是春兰,那十有八九就会是秋兰。就算秋兰真的已经死了,给老家寄钱的也势必会是当年她所托付、或者对她有所承诺的人——甚至是害死她的人。”
陆从今喃喃道,“…所以无论如何,我们都能根据这条线索,顺藤摸瓜地揪出那幕后黑手。”
“没错,所以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。”小孩笑眯眯的。
“如今距离正月也不久,你们便派人好好守着春兰老家那边罢,一有情况就顺着信件查下去,我就不信查不出来了。”
“是!”
解庭南拿起郭福来方才呈上来的桃酥,小心地咬了一口,满足地眯起眼,“那就这样罢……”
“哦对了,清芜姐,这都小半月了,连从今夜白都回来了呢,述禾哥什么时候才能到京城啊?”
他实在是有些心痒难耐,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好戏开场了。
常清芜还在研究给皇后解毒用的药草,嘴唇紧抿,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:“少说还要半月吧,谷里事务挺多的,他帮着师父估计没这么容易抽身……这路都够他走小一周的。”
小孩面露遗憾之色,“啊,看来要等一阵子了。”
说起来,他要是去找林贵人偷师易容术,他亲爱的母妃应该不会不教他吧?
“嫌无聊?”太子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笑了一声,顺势揉了揉小孩的脑袋,不动声色地瞅了身边的陆从今陆夜白一眼。
“可还记得孤先前给你找来的空竹?孤可认识了一个玩得很好的艺人,明日孤便唤他入宫教你一道好不好?”
“真的吗?太子哥哥真好!”非常清新自然不做作的彩虹屁。
陆从今面无表情地掰了掰手指:……
可恶,真火大。
注意到这背地里的暗潮云涌的陆夜白:……
少年嘴角一抽,有些无语。
这两人怎么还暗自较起劲来了呢。
幼稚。
啃桃酥啃得很开心的小孩儿隐约嗅到了一点山雨欲来的味道,默默抬起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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