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说啊。”
常清芜眼前一亮:“这么说大师兄是有办法了?”
“大师兄你最——”吹捧的话语还未说出口,她便看见面前的青年煞有介事地指了指身侧破败的冷宫,笑眯眯地道。
“不如就此处吧,僻静人少,风景也不赖,距离清涟宫也是极近的。”
像是在应和男子的话似的,空气里吹来一阵冷风。
常清芜笑容僵住:……
这……
恐怕不妥吧……?
·
夜已深。
觉察到外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解庭南挥手点了蜡烛,才抱着软绵绵的大枕头慢吞吞地从榻上爬起来。
他们清涟宫里头规矩不是很多,像郭福来这样的晚上也不需要在外头给他们守夜,只是偶尔会有来巡的宫人。这也给了他很大的空间去做自己的事情。
他没有等很久。半晌,便有人敲响了他那纸糊的窗。解庭南匆匆跳下床,给人推开了去。
“呼,这大半夜的还是有点凉。”果不其然在外头站着的正是常清芜。她笑了笑,抬手示意他后退几步,便利落地撑着窗台飞身而起,翻了进去。
解庭南又合上窗。
常清芜拍拍手,瞧见了他桌上点亮的烛火,小声提醒道:“一个时辰后外头巡查的宫人会轮换一次,那个时候便不能点灯了,免得他又要进来催你一番。”
“好。”小孩乖巧点头,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有几分惊人的漂亮。
“好,那我们便来聊聊几件事情罢。”小姑娘随手拉了张圆椅,解庭南干脆坐回了床榻,有些困顿地“唔”了一声。
明天还要早起去太学……他烦闷地闭了闭眼。
没办法,只能上课睡觉了。
反正这几天那太傅都没找他茬,明日也应该不会吧。
“首先,我猜测,你中的蛊是子母蛊的一种,也是最为诡谲的,名为‘忘忧’。”小姑娘正襟危坐,不知从哪摸出一本有些破旧了的古籍,就着跳跃的烛火飞快地翻动起来。
解庭南认真地歪头听着。
“忘忧忘忧,这名儿虽是这么起的,但忘掉的却不知是‘忧’。他还有一个别名,叫‘痴’,痴蛊。”
“这便顾名思义了。中了蛊的人和常人不尽相同,大都早早丧失神志,活不过个三五年。嗯……这么说起来,你能活到如今这个年纪倒是罕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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