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变成这样,我只能说和周浅山有关,但也不是你想得那种关系。”
他舔了下唇,道。
姜梨嗯了一声,看一眼楼上,等着他继续往下说。
“我上次和你说过,我父亲是一个非常迷信的人,他也是一个绝对的金钱主义者。”
周敬屿深吸了一口气,这次带她来看,便已经决定将这些事情都和盘托出,虽然他承认,此时此刻,他真的有点后悔。
但,他看着姜梨微微苍白又坚决的脸色,又有一种释怀的感觉。
他太累了。
薛豪是兄弟,可以帮他分担,但精神上,他也想要她,想要让恋人和他走在一起。
在知道他身边的复杂不堪后,还能接纳他。
而且,他也不想看见她一次次失望,委屈。
“嗯。”
姜梨轻轻点了点头。
周敬屿从栏杆离开,坐在了旁边遮阳伞下的木质椅子上。
“梨梨,那天老房子出事以后,因为没有伤亡,再加上宋蘩丽——就是我继母精神也有问题,很快就结案了。”
周敬屿按了按太阳穴,手肘搭在桌沿,决定重新说起。
“但是我一直想和宋蘩丽谈一次,到底是因为什么,为什么会突然下手。我原以为很快会见到,却没想到这事情比我想象中复杂。我找遍了医院、精神病院甚至心理诊所,都没有找到她。”
“也是那段日子我太忙碌,冷落了你。但我当时也是真的很不放心,我怕没有弄清楚的话,会再有类似的事,让你受伤。”
姜梨也想到了那段日子,她还以为他们是在冷战呢,原来竟是如此。
“那后来呢?”
姜梨也坐了下来,拉过他冰凉修长的大手,握在掌心,紧贴着。
“后来我发现她是被我父亲关起来了,原因可能不只是怕她会跑出来,她精神正常时和普通人无异的,还有一层……很可能他并不想让我见她。”
“可是为什么。”姜梨不解。
周敬屿摇了摇头,“你听我继续说。”
“我找到她后她状态非常之差,醒来……咳,总之就是给了我一个地址,不是这里,是一个……很偏僻的地方。”
周敬屿回想到那一天,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复杂的神情,像是怜悯、同情、作呕、怨恨,还有类似懊悔的表情。
“你想象不到的地方,我到的时候,那里只剩下了敬岭。”
“我打听了,就在老房子出事的前几日,敬嶂——也就是我最小的弟弟,因为无法忍受而自杀了。”
周敬屿说到这里,即使这两个弟弟和他关系极其淡漠,但终究也有不忍。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
姜梨听得屏住了呼吸。
“对,那天放火,和我快要结婚有关系,但也和这件事有关系。”周敬屿道。
“我想,宋蘩丽早就想过,如果我死了,我父亲就没有选择了,只能选择我那两个弟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