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知道是错是对。
他们也才恋爱一个多月……
但她就是迫切想告诉他,在火焰中她被他保护时,在她看见他胸口时,在她看见他因为家人而痛楚无奈一遍遍说“对不起”愧疚时。
她想要告诉他,和他说。
她爱他。
这个世界上,还有她爱他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就爱上了他。
不是喜欢,不再是年少时的朦胧喜欢,而是更深一点的,爱。
姜梨抚了一会儿发烫的面颊,又想到了什么,飞快推开房间门,好像怕再晚一秒他就会消失似的。
她手指攥紧了窗帘,却又没敢完全拉开,只拉开了一条小缝隙,对着白色纱帘望向楼下。
周敬屿果然没走。
周敬屿送她回到这里的次数并不多,在一起后,她始终住在毕弗利那片。
上一次他还被父亲赶走了,她也和父母在一起,没法去窗台边看。
这应该是第一次,她在少女时住过的房间窗台上望他。
周敬屿没上车,斜倚在车边,像是在想心事,位于昏黄路灯的侧面,半边脸陷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,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。
瘦削的手指夹着烟,火星忽明忽灭。
过了很久,他突然像是有预感地扬头,往窗户的方向看来,视线幽邃。
姜梨猛的侧过身,藏在窗帘后面,绞紧了手指。
半刻后,她终究忍不住,小心翼翼地扭过脸,偷偷瞥了一眼。
夏夜微风将窗帘掀起,雪白纱帘掩映,月光柔和凄清。
她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自己。
但她能看见他——
周敬屿那张浸在阴影里显得轮廓极英挺的脸上,薄薄的嘴唇动了动,她听不见,但口型依稀也是在说那几个字,“我也爱你”。
姜梨揉了揉忽然发酸的眼睛,靠在窗台后面,抱紧了手臂。
……
从那天后,姜梨有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周敬屿,周敬屿说老房子属于历史保护那一批,被烧后一系列手续非常麻烦,还要去社区报备,重修。
周敬屿手臂还有伤,幸好薛豪及时回来,帮着他登记各类手续。
但不知是真的忙碌,还是其他原因,他们都没有见面。
晚上照旧还会通话,他们谁都没有提那天的事,就是和以前一样,简单地说说日常。
这几天,姜梨也没回毕弗利,一直住在家里,和其他事情没有关系,只是那一天有一瞬间她真的想过自己会不会被烧死,或者更大概率地被烟熏死。
那样的话,她父母会不会……每次到这里,姜梨简直不敢往下想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