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时就有点小雨,但下班那会儿停了,没想到又下起来。
她也不知道怎么,迟迟没有打开软件,而是站在门口,看着雨。
微信又震了起来,问她怎么还没结束,什么时候到家。
姜梨又站了一会儿,也不想回复,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和疲惫从头到脚覆盖下来,近乎将她压垮。
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。
她真的真的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。
姜梨又在原地站了几秒,忽的拉上大衣帽子,走进了雨里。
天气很冷,冷风像刀子一样。
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羽绒服,却感觉不到冷。
她出了园区大门,往前走去,越走越快。
直到她走到路口,看见那家店有灯光,她才像是得到氧气般,上了台阶,推门而入。
*
玻璃大门发出嘎吱一声。
姜梨在玄关抖了抖雨水,还好雨不大,简单收拾整齐。
她知道周敬屿肯定不在,但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想来这里坐一会儿,喝点酒。
可能是周一缘故,店里无人,姜梨环顾一圈没看到店员,坐在了吧台边。
她将包搁在腿上,掏出手机来给母亲发了条微信,说今天太晚了,不知道工作到什么时候,不用等她了。
她做完这一切,手肘支在吧台边耐心等待。一边又深呼吸,平复刚才的情绪。
果然没多久,身后传来了脚步声,姜梨以为是店员,扭过身刚要叫珊珊,气音卡在了喉咙眼里。
周敬屿从工作室的方向走了出来,店里有暖气,还开着空调,他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,露出冷白的脖颈和锁骨。
眉眼凉淡,唇角斜叼着烟,一如既往。
看见她,周敬屿明显扬了下眉,神色里有惊诧。
“你……”
姜梨也愣住了,那种烦闷,焦躁,无望好像霎时都疏淡了些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周敬屿摘下嘴里的烟,走到她身侧,将烟蒂利落地碾熄在吧台上烟灰缸里。然后他偏过头,看向她,眸色有些深,“都说了很快。”
“哦……”
很长一段时间,姜梨都低垂着头,没敢去看他的眼睛。
周敬屿微微俯下身,离她愈发得近。
近到姜梨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,一股很幽微的冷杉调,后味有一丝偏暗沉的香,厚重而高级,又有着说不出的诱惑。
姜梨的心,一跳一跳。
胸口发窒,喘不过气来。
就在她感觉周敬屿要吻到她时,男人顿住了。
手指抚过了她额角的碎发。
很轻。
碰到她耳垂时有细微的痒。
“怎么湿了。”
他嗓音低沉,有一丝丝调情的意味,但更多是关切,“嗯?”
姜梨没说话,只是微微侧了下身体。
周敬屿扭头看了眼室外,他刚才并未注意天气,“下雨了?”
那股子涌动的暧昧和骚乱微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