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敬屿好像有一点点懂了。
姜梨又拿起桌上的咖啡,还有着残余的热度,“所以最好,或者说最佳,就是早点结婚,尽快度过大龄未婚,或者已婚未育的状态。”
“可能会好一点。”
“你想得可真够远的。”
周敬屿轻嗤了一声,道。
姜梨将头低了低。
她没有办法和他说明,因为就在两年多以前,她还是大学生的时候,也对这些嗤之以鼻。
她以为只要有能力就不会怕失业,以为她和别人不一样,会搞出一番事业,会挣大钱。
但走到这一步她发现,她真的是很普通的人,大学生千千万万,她不过沧海一粟。
“我只是想过得好一点。”
不是不可以,不是不能潇洒,只是她没有勇气去试错,会焦虑,那就只能最安全地活。
房间里有许久的安静。
周敬屿笑了一下,将她手中冷却的杯子收走,“你真是我见过最现实的女人。”
不是虚荣,不是爱钱,而是太看清局势自身,不幻想不梦幻,现实理智地活着。
“可你有没有想过,”
周敬屿将咖啡粉压实在手柄中,咔哒一声扭好,按下棕色按钮,咖啡一滴滴滤了下来,滴滴答答滚进瓷杯里,“人生可能不是这样。”
香气再度弥散。
光线幽深,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微粒尘埃。
“人生一定不是这样。”
“但我只能这样。”
姜梨没有喝那杯咖啡,时间已经不早了,她也缓过劲来,朝周敬屿笑了笑,拎上包包离开。
“姜梨。”
“嗯?”
周敬屿看进她的那双眼睛,他第一次深刻感觉到,她不是十五岁了。
没有少女的梦幻,没有美好的期待,没有莽撞的告白和鲜活的勇气。
“走吧。”
他心里疏忽有一丝抽痛,有种想把人狠狠搂进怀里的冲动,但最终,只是轻弯了下唇角。
“我就不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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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梨从老房子出来,轻叹了口气,其实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。
但她就是改变不了,或者她本来就是一个懦弱,贪图安逸,不敢冒险的人,想过大众眼中的好日子,那么就要接受法则。
姜梨想到这里,再度叹气。
她从地铁上下来,直到走进小区,心情才勉强好了一点。今年过年早,小区里也早早挂上了红灯笼,楼道口还贴了红色的倒福字,无论如何,这种喜气洋洋的年味,还是会给人带来些许安慰。
她走进楼道,从包包里掏出钥匙,上了二楼刚要开门,脚下顿住了。
门口堆积着很多东西,大包小包的礼盒,有燕窝海参,还有各类补品,名酒香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