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这种舒服不能直说出来,便见着姜棠拉着身边的人一溜烟跑出了房间,像是做贼心虚一样。
南念平复了下心跳,目光从姜棠离去的背影偏了偏,滞留在连祈离开的方向,眉头皱了下。
不知道为什么,南念觉得这个叫做连祈的人有点儿奇怪,闷不做声没有和他说过话,看起来冷冰冰的比他这个独居N年的人都孤僻。
南念仔细思考心中的那抹怪异是什么,眉头锁得越来越紧。
他想到了昨晚向连祈求助时与他眼神交汇的刹那,那是他们视线的碰撞,电光火石,刺啦刺啦迸发出了光。
南念想让连祈松开他嘴里的抹布,然而连祈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。
平静、不冷不淡、仿佛当他不存在——
可连祈看向姜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。
是的,他终于明白连祈怪在哪里了!!
连祈没有良心,连祈竟然面对他这么一个弱小无助、被姜棠狠狠压着欺负的小半妖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。
可恶,是真的可恶。
南念揉了揉眉心,又觉得好像并不是这一点令他觉得奇怪。
*
姜棠和连祈采了观月草,顺便浇上酱汁拌了拌,弄了碗蔬菜沙拉给南念送去。
南念的房间凄惨的只有一桌一椅一床,因此姜棠和连祈也没有逗留,告别了捧着沙拉喜滋滋吃着的南念。
“他真的好可怜。”姜棠回头看了眼还在招手的南念,愈发觉得他可怜。
连祈见她似乎恋恋不舍的模样,轻扯了下她的手臂,语气认真极了:“他身上流着狐妖的血液,狐妖擅长欺骗,你不能因为他扮可怜就对他好。”
“可是他没有扮可怜。”姜棠仰头看他,“南念是真的可怜,刚才蹲在门口捧着碗向我们告别,就像是村口的留守儿童一样。”
“留守儿童是什么?”
“就是父母不在身边的小孩。”
连祈淡淡的哦了一声,春日的暖风吹开他额间的碎发,精致好看的眉眼一览无遗。
过了片刻他才轻轻开口:“我父母也不在身边。”
以为聊天结束了在路边摘了一株草把玩的姜棠愣了下:“嗯?怎么了吗?”
“我父母从小就不在我身边,那我也是留守儿童,我也可怜。”
连祈从来没有想过把‘可怜’两个字和自己联系在一起,并且还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口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很不喜欢姜棠靠近南念,尤其是她还偷偷摸了南念的狐狸耳朵,以为他看不见一样。
如果她靠近南念是因为觉得他可怜,那么他也可怜。
当连祈面无表情的诉说自己可怜的时候,姜棠懵了一下,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