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传言说,她是个面若冰霜的冷美人,无人见过她笑起来的模样,赞普也曾给她安排过婚事,皇木萨却都一一将其推拒,日日待在深宫不出半步。
在场的诸人好不容易窥见皇木萨的天颜,自是不禁往上首那儿多看了几眼,她比逻地的女子生得肤色白皙许多,巴珠红缨巨帽下的那张面庞生得小巧精致,极其美丽动人。
只她那眼神没什么悲喜,这种冷淡的神情,让人更觉她就像那遥不可及的雪山神女,沉静的眼底仿若透着圣洁的光芒。
趁着丹增未走,坐于上首左侧的阮安突然同婢女附耳说了几句话,随后便摘下了修长雪白颈子上戴的珠串,上面全是成色最好的琥珀、珊瑚和绿松石。
婢女得令后,走到席央,对主位上的苍煜恭声禀道:“赞普,皇木萨想赏赐丹增一物。”
这话一落,所有人的目光都微微一变,随后,那目光或多或少透了些暧昧。
皇木萨赏的不是别的,而是自己的贴身之物。
这不就代表,是看上这个俊俏的少年了吗?
苍煜费解地往阮安的坐席看去。
阮安神色平静地朝他点了点头,用口型示意:“就他了。”
苍煜面露惊诧,又看向一侧的苍琰。
丹增毕竟是他手底下的家臣,而今阮安难能对一位少年有了兴趣,看这架势,应是想将他养成面首。
苍琰则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中酒盏,淡淡地往一脸惊愕的丹增那儿瞥了眼,半晌,方才收回视线,朝着苍煜颔了下首。
这个妹妹,两年前刚见面,就诓了他十万两银子。
现在又看中了他培养了多年的家臣,就跟他的冤亲债主似的。
不过他就这一个妹妹,既然看上了丹增,那就赏给她解闷吧。
站在丹增身侧的青年们眼睁睁地看着,皇木萨的婢女走到丹增的身前,并将她的那串珠旒戴在了他的脖子上,纵是隔着一层傩面,也遮掩不住他们眼底的羡慕和嫉妒。
他们看着丹增受宠若惊的表情,看着他颤着声音跪地谢恩,和他看向皇木萨时,那透着膜拜和倾慕的眼神。
丹增有什么好?
也就是他幸运,只有他摘下了面具,露出了那张俊俏的脸,正巧赶上皇木萨兴致高,才将丹增看中。
不过就是生了张好脸蛋,身量却及不上他们这些已经成年的男子高大威猛,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,他凭什么能得到皇木萨的垂青?
有的青年因着嫉妒,甚至攥紧了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