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男人修长的手持起酒盏,好似往她的方向淡淡瞥了眼。
魏菀的心中即刻涌起了些微的欣喜,面色依旧持着平静淡然。
她刚想将这首广陵散的意境尽数呈现,却用余光看见。
霍平枭突然凑近了他身侧的妻子,男人低哂了下后,同她附耳说了些私语。
阮氏听完,立即用纤手掩唇,也柔柔地笑了下。
魏菀的心中蓦地一慌。
突然很好奇,霍平枭到底同她说了些什么。
莫不是在同阮氏悄悄地指摘她的琴技?
这一走了神,魏菀弹琴的指法不由开始变得错乱起来,就连不善琴曲的阮安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。
“嗙——”一声。
琴弦猝断,魏菀低呼一声,纤白的食指忽地蔓上了痛意,她垂首一看,却见自己的手指竟然被断弦崩得出血了。
魏玉神色微变,赶忙命下人为魏菀处理伤口。
此时此刻,魏玉的心中存了些懊悔,没成想他对霍平枭谦称了一句献丑,他的这个女儿还真在人家的面前出了丑。
夜色渐黯,从益州牧的府上参完晚宴后。
阮安先于霍平枭乘上了车马,却发现车厢内并无霍羲的身影。
等霍平枭掀开车帷,钻进里面,坐在她身侧后。
阮安小声问道:“羲儿呢?”
霍平枭的眉宇透着股慵懒的松散劲儿,待将姑娘纤柔的小手攥进掌中细细地把玩了番后,方才淡声回道:“我让人提前将他送回去了。”
“你怎么不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啊?”
霍平枭瞥首,看了眼一脸费解的小妻子,无奈地低问:“想跟你单独多相处会儿,不行啊?”
说着,他亦轻轻地捏了下姑娘的手,摸上去的触感依旧软软的,就跟没长骨头似的。
阮安摇了摇首后,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嘴:“你觉得,适才那魏家小姐的琴技如何?”
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。
霍平枭却似是听出了里面掩藏的酸劲儿,待看向阮安,见她明澈的杏眼微带躲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