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有他在,能护的住她。
阮安推了推他的大手,力气却如蜉蝣撼树般,半晌,姑娘无奈地泄了气。
“阿姁。”
霍平枭突然唤她,语气低低地,又向她承诺:“我早晚会让你以自己的身份,以嘉州铃医阮姑的身份,再嫁我一次。”
日暮西沉,街市的景象逐渐熙攘。
阮安准备带着两个药童步行去大慈寺,她想让霍平枭回府,霍平枭却不肯先回。
男人一定要慢悠悠地骑着那匹大宛马,从一侧的御街跟着她和田姜田芽。
霍平枭的气度本就矜贵不凡,皮貌亦如神祇般俊美夺目,引得周遭路过的百姓都在看她们,惹得阮安的心中属实窘迫。
阮安初来长安时还听旁人说起过,定北侯在御街打马,算是这长安城的二景之一。
她无奈转身,仰首看向高坐于马背的他,劝道:“侯爷还是先回侯府吧,您又不信佛,干嘛陪着我一起去啊?”
霍平枭吁了一声,用强劲的掌骨勒住了缰绳。
马停下来后,他瞥眼说道:“大慈寺的那个虚空主持,可是个俏和尚。”
“俏和尚”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后,听上去不仅不正经,还有些酸溜溜的。
霍平枭的面色逐渐冷沉,语气尚算平静,又道:“且他,也算是萧家人。”
阮安抿唇回道:“可我一定要想办法得到那些曼陀罗。”
霍平枭有些听不得这三个字,他微微觑目,语气幽幽地问:“你要那毒花做什么?”
阮安语气坚决地同他解释:“当然是制成麻沸散,给你手底下的兵员用。我听魏元讲,你们军营里还是挺缺这种药物的。我记得岭南那一战,你军中的许多兵员其实伤的都不重,却没得到好的照料,也没用麻沸散缓解痛苦。他们的伤若是治好了,再好好将养将养,就又能上战场了。可到底还是因为没有麻沸散,影响了士气。”
大宛马的墨色马尾往上扬了扬。
霍平枭亦再度挽僵,低声道:“既如此,那我就更该陪你去了。”
曼陀罗毕竟是佛教圣花,霍平枭怕阮安此番不能轻易地将它们得到,如若那些和尚不同意,他自然要对寺里施压。
男人要一并前行的态度也很坚决。
阮安没再拒绝,却又叮嘱:“好吧,不过你虽然不信那些寺里的讲究,到了那儿也别胡乱说话,尤其是在佛祖和菩萨的面前。”
“成啊,老子都听你的。”
他懒懒散散地再度挥鞭,再度在官道上以极慢的速度骋马,跟着阮安他们。
田姜田芽这对双生子一左一右地跟在阮安身旁。
却觉身后的这个侯爷,瞧着桀骜不驯,气势凌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