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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里又派了人,将同样的请帖递了一次。

阮安再次收到请帖时,亦同时收到了平康坊送来的衣裙和钗环,等打开一看,不禁暗觉,就连万娘都比她有先见之明,早早地就将骑马服给她备下了。

远郊大营的不远处,恰好有一个跑马场,阮安准备在傍晚时分赶过去,霍平枭答应了要亲自教她骑马。

没来由地,阮安从早上就开始紧张。

倒不是怕从马背上摔下来,而是怕自己会学不好,她知道霍平枭这人在骨子里就是个力争上游的,无论是什么比赛,他都一定是要赢的。

可打马球毕竟要两个人配合着,虽然霍平枭安慰过她,说她只要能平稳地坐在马背上,象征性地挥几下马杆就行,但阮安还是怕自己会拖他的后腿。

“娘好漂亮啊!”

男孩清亮的嗓音打断了阮安的思绪。

霍羲哒哒地跑了过来,入夏后,他的身量又往上窜了一截,不过身型仍是小小的一团。

阮安站在铜制的立身镜前,浓长的乌发挽成了垂鬟堕马髻,上身穿着浅碧色的柔薄缬衫,下面则穿着一袭郁金色的绫裙,肤白唇红,肌腻如雪。

骑马服的设计并不宽博,绣着蝶鸟花纹的金色裙带,恰能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。

白薇和泽兰这些女使们也都在悄悄地欣赏着镜中人的美貌。

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,阮安的样貌却生得皮骨俱佳,鼻尖微微地翘着,五官异常的精致甜美。

但气质却不娇亦不媚,更没有冷艳到高不可攀。

虽然恃绝色姿容,可她眉眼间流露的情愫,总是温纯又和善的,让人觉得很有亲切感。

见阮安看向了他,霍羲又比划着两只小胖手,兴奋道:“娘比壁画上的那些飞天还要美,我要多看娘几眼,好把你画到纸上。”

阮安无奈地摇了摇首,俯身摸了摸男孩的脑袋。

霍羲这小嘴甜的,也不知随了谁。

八成就是她在外行医,孙也在家中看顾他的那段时间,跟孙也学的。

苏管事昨夜将霍羲送来时,阮安还听他提起,说小世子觉得国子学的那些大经无趣,他在国子学待了半年,就能将那几本经书都背得一字不差,只他的年纪到底小了些,写的策论比心性成熟的青年略差了些。

霍阆不拘着他的性子,见霍羲对下品官吏子弟在国子监要学的算学,和司天台的天文学更感兴趣,干脆让霍羲同算学博士和司天台的主官直接接触上。

那两个大人都因为他是霍阆的孙儿,不敢怠慢,但阮安对霍羲是放心的,知道他是个不会胡闹的孩子。

听苏管事讲,那算学博士和司天台的主官对霍羲也很有好感。

临近傍晚,阮安乘马车来到郊外。

霍平枭对军队的管理极其严格,从不许有人私豢军妓,如无特殊情况,更不许女子进入大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