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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莺用眼睛四处搜寻着霍平枭的身影,不免好奇地问向身侧的将士:“霍侯…他不用些炙肉吗?”

狼骑团的将士回道:“我们将军应当是躲在某处补觉去了,放心吧,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们将军,孟将军一定会给他留好军粮的。”

薛莺听后,不禁抿了抿唇,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那我给他送点儿吧。”

说完这句话,薛莺身侧的将士刚要出言劝阻,待再度看向她时,薛莺早就跑远了。

那将士无奈地摇了摇首,像是对着这种情况习以为常。

他也在霍平枭的手下做了好几年的兵将了,每次出征,骊军也能救下不少被敌军强掳的女子,这些女子中不乏有外貌出色的。

像薛莺这般一见到霍平枭这样出身显贵,又生得英俊硬朗的军侯,就对他生出爱慕心思,甚至想投怀送抱的女郎,他也属实见了不少。

可他就没见过霍侯收用过哪个女子,且他拒绝的方式冷淡且直接,依他看,这薛家的姑娘八成也会同那些女郎的下场一样,最后肯定会哭着从霍平枭的帐里跑出来。

另厢,霍平枭并未按照孟广等人的猜测,只身躲在营帐里补眠。

男人随意寻了把交杌,缄默地坐在篝火旁,俊昳的眉眼映着左右曳动的焰苗。

霍平枭的神情并未带着战后的疲惫和慵懒,反是很专注地在看手心中的那枚平安符。

这枚平安符,还是他在出征后,才在行囊里偶然发现的。

至于它到底是谁放在里面的,他不用猜都知是谁。

想起出征前,阮安为他整理完行囊,却又鬼鬼祟祟地守在那儿,不肯让他看见她往里面悄悄地塞了什么。

霍平枭边低低地哂笑,边用微粝的指腹轻轻地划过平安符丝制的表面。

丝绸全然不及她肌肤的软和柔,霍平枭将那枚平安符攥入掌心后,忽然很想很想,听阮安唤他一声夫君。

起了这个念头后,男人突然发觉,自他出征后,只要一闲下来,脑海和思绪就会不由自主地被阮安占据。

这枕刀卧血的日子里。

他想夜夜拥她入眠,想听她唤他夫君。

无时不刻都在想她,异常地想她,迫不及待地想回长安见她。

他好似从未被任何人如此牵动过情绪,也从来没这么思念过一个人。

想到这,霍平枭不由得自嘲一笑。

原来他也会变得如此矫情,甚而还会去想,阮安有没有像他一样地去思念他。

正此时,薛莺终于寻到了霍平枭独处的营帐,她蹑手蹑脚地掀开帐帷。

霍平枭这时已从交杌起身,想寻纸笔给在长安的妻子寄封家书,想到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寄家书,男人的心中忽地多了些说不清且道不明的情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