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平枭慵懒的声音从竹帘外传来,男人身着公侯章服,衣冠矜楚,身型高大挺拔,腰封两侧的狼豕纹金带头亦随着他走路的步伐,铮铮作响。
阮安无奈掀眼,看向了他。
霍平枭再怎么在她面前犯混劲儿,却改不了他贵族出身的家世,男人自幼的生活就养尊处优,平日若不在军营中,也是仪容赫弈,举手投足间都散着王侯的贵气。
到底是和她不同的。
白薇和泽兰齐声恭唤:“侯爷万福。”
霍平枭淡淡瞥眼,看向那两个丫鬟手中拿的那几件女子衣衫,再一见阮安的神情有些气馁,忽地会出了什么。
“去把魏元唤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待魏元来此后,阮安见着霍平枭低声与他交代了些什么,却不知霍平枭到底想做什么。
魏元离开后,屏风外来了个丫鬟,恭声通禀道:“侯爷、夫人,相府主母高氏来访,她已在鸳鸯厅落座,还请夫人过去一趟。”
阮安淡声回道:“知道了,我这就过去。”
霍平枭眉宇轻蹙,不解地问:“她突然来府上,寻你作甚?”
阮安没将那日同贺馨若的争吵与霍平枭提起过,两日前也收到了相府的帖子,便同霍平枭解释道:“毕竟我们搬府后,婆母没来过,可能是正好有闲暇,就过来看看。”
霍平枭的心中顿生疑窦,垂首却见,阮安抬眼看他,又温声询问:“夫君要跟着我一起去见见母亲吗?”
“没那个必要。”
他语气生冷地拒绝完,又对阮安嘱咐道:“你速去速回,不用跟她聊太久。”
阮安对他颔了颔首,没再多说些什么。
很快带着白薇等丫鬟到了鸳鸯厅,见着高氏坐在厅内左侧,阮安也不方便坐上首,便寻了高氏对个的圈椅落了座。
高氏今日来府,对阮安的态度很是和蔼,她让丫鬟将装着几套昂贵头面的螺钿木匣递给了白薇。
“房氏,那日在相府,是我这个做主母的言语有失,但我真的没有针对你和霍羲的意思,霍羲被相爷保护得那么好,一定会平安长大的,你也别多想。”
阮安对高氏突然示好的态度颇感奇怪,却也没在她面前拿乔,只语气平和地回道:“母亲说什么呢?那日的事我都快忘了。不过您确实得好好约束约束那贺家女了,在宅门里说错话是小事,罚个禁足也就罢了,我这个做长嫂的也不会太苛责她。可若出了霍家的大门,她还如此言语无状的话,丢的就是霍家的脸了。”
高氏听阮安这么一说,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复杂难言的滋味。
霍长决这孩子是个心软的,高氏虽知霍长决不见得多喜欢贺馨若,却对这个妻子有感情在。
那日她将贺馨若做的这些事同他说明了后,霍长决生气归生气,却还是在她的面前,为贺馨若求了番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