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阆瞥他一眼,神情淡淡地回道:“多少官家子弟挤破脑袋,都进不去国子监,你儿子现在就能进,你有什么好生气的?”
“再说,现在的国子祭酒是陈铎,这人的性情刚正得很,虽说陛下已经准允霍羲提前进国子监,可如果他没能通过陈铎的考校,这事便只得作罢。”
“老头儿,你也太道貌岸然了,明知道霍羲这小子跟寻常孩子不一样,他怎么可能通不过陈铎的考校?”
……
高氏在一侧静静地听着这父子俩的谈话,见这两个人吹胡子瞪眼的,倒让她想起了刚嫁进相府的那些日子。
活阎王那时也就四五岁,还没被霍阆送到书院修身养性。
时间过得真快,这一晃儿,连活阎王的儿子都能走了,她和相爷的年纪也大了。
这厢,高氏的心中并未因着霍羲要进国子监的事,而起什么波澜。
反倒是二房院里的贺馨若,在得知霍阆要将霍羲送进国子监的风声后,心绪登时乱成了一团麻。
“公爹也太宠爱那孩子了吧,霍羲才四岁,他就要将他往国子监里送。”
这日贺馨若归宁,同贺母说这话时,她的嗓音都因气恼,而有些发颤。
贺母听完她的埋怨,神情渐变得幽然。
说来贺馨若嫁给霍长决后,也有四个月了,这期间贺母也没少派人往相府送过补药,为的就是能让贺馨若早点怀上霍家的子嗣。
可到现在,她的肚子仍没任何动静。
孩子的事自然急不来,但霍阆的身体一直不大好,又上了年纪,如果他先走,凭他对长孙的喜爱程度,真保不齐会将自己的郡侯爵位直接给霍羲。
贺馨若越想越气,见贺母没说话,又咬牙切齿道:“好说歹说,二郎也是这家的嫡子,相爷怎会偏心至此?”
“若不是那房家表妹带了个孩子进门,这爵位就该是二郎的!”
贺母还算镇静,语气幽幽地问:“那孩子的身体怎么样?”
贺母突然这么一问,贺馨若自然怔了片刻。
半晌,她方才意识到母亲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贺馨若不禁瞪大了双眼,难以置信地问道:“母亲的意思莫不是……”
“不行!”
贺馨若立即将这个念头从心中打消,她并未完全泯尽天良。
再者霍羲那孩子却然是个招人喜欢的,她还不至于去害一个小孩。
贺母幽幽地睨她一眼,无奈地回道:“瞧你,都想哪儿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