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经商的官家子弟很有远见,他亲自去了一趟鬼市,从其中一药农那儿得知,原来他们这些药农的手里,还有大批量的各色药材,只是他们很难将它们都带进城中来。
反正药材这东西也不怕放,那官家子弟便趁药价如此低廉之际,掏了几千两白银,将这些药农手里的药材都买了下来。
过了几年,骊国的几个药山竟都发了水患,药价亦水涨船高,那官家子弟自然大赚了一笔,只可惜他虽牟利不少,有些贫苦的百姓却负担不起买药的钱。
旱的旱死,涝的涝死。
阮安不愿再看到这种情况发生,便准备尽快将鬼市里流通的那些药草都买到自己手里,以防止再有人在几年后,将药材垄断。
思及此,阮安盘活了下手头里的银子。
若是将那几个药山和药田的草药都买下来,少说也要用三千两银子,毕竟像石斛和甘草这样的药材价格虽然低廉。
但如人参灵芝这种药材,却要高于那些药材千倍,甚而是万倍。
再者前世那官家子弟既然能将那么多药草办下来,便应该是走了正当的途径。
阮安这么一算,除了药材本身需要花钱,将它们运输和存储也需要她花更多的银子。
可现在她手头里的银子却不怎么够,阮安只将当年霍平枭许给她的诊金,当作自己的私财。
而婚前,魏元递给她的那张一万两的银票,仍平平整整地躺在妆奁盒里,她从来都没动过。
首饰头面倒是能典当个好价钱,但她另一层的身份是侯府夫人,去当铺当首饰这事亦不甚妥当。
看来,而今之计,她惟有动用那张银票了。
“咣——”一声。
霍平枭原本正提笔在羊皮卷上绘着堪舆图,神态专注,自然被这道声响打断了思绪。
抬眼却见,原是阮安将自己的妆奁盒放在了书案上。
姑娘的神情略有些赧然,她启了启唇,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。
半晌,只话音温软地唤了他一句:“夫君。”
霍平枭撂下手中执笔,自然搞不懂姑娘到底是想做什么,他不解地看向她,低声问:“怎么了?”
为防夜长梦多,阮安也不欲在买药材的这件事上过于扭捏。
便在霍平枭的注视下,从妆奁盒中将那银票拿了出来。
姑娘用纤白的手指捏着它,正色道:“我想跟侯爷商量件事,我看侯府公中的流水也至少够用一年…这一万两银票,我这几日应该会都用掉…短期内还不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