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馨若在饭前就已经将要同霍长决说的话揣摩好,是以,很快便跟丈夫提起了爵位之争的事,还故意做出了几分忧色,摆出了一副全为他好的模样。
这说到底,霍长决才是这爵位之争的既得利益者,只有她男人跟她绑在了同一根绳子上,这对付起大房的人来,才能更容易。
贺馨若本以为,这席话说完,霍长决应当会深以为然。
再不济,男人也会缄默地思考思考这事。
却未料及,霍长决竟是颇为愤怒地撂下手中的筷箸,这番,他同贺馨若说话的语气也难能带了些薄怒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贺馨若有些懵了,她印象里的霍长决,向来是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样。
何曾有过这等恼怒的时候?
“二郎…我这都是……”
霍长决却不肯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,只又怒声斥道:“今日我就全当你是说错了话,饶你一回。我劝你早些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敛,不要去招惹我大嫂和小侄,尽好自己的本分。”
“不然……”
休妻这话太重,霍长决还是换了一句:“不然我就罚你禁足,再让公中扣你的月俸。”
霍长决自幼就知,家族的兴旺荣辱,与这后院里的每个主子都逃不开干系。
他虽然一直都活在长兄霍平枭的阴影下,却也深知,如果没有霍平枭在外建功立业,以身御敌,霍家这门楣就不可能这么兴盛。
如果父亲的爵位也给了长兄的孩子,他也是心悦诚服的,不会说些什么。
霍长决一气之下,连饭都不想用了,干脆振袖离开了主厅,径直去了偏房。
而贺馨若突然挨了通训斥,也自是被气得浑身发抖。
她觉得霍长决将她的好心全都当成了驴肝肺,而且她的男人怎么会这么不争气?
连爵位都不努力争取一番,那将来在官场上还能有什么前程?
“夫人,您还用饭吗?”
一侧的小丫鬟恭声问道。
贺馨若睨了她一眼,沉声回道:“用,怎么不用。”
她持起了筷箸,心中也落定了主意。
霍长决既然这么不争,她身为他的妻子,就必然更要在这件事上多花些心思。
如果她都不替他好好地筹谋筹谋爵位的事,她们二房就更难得到霍阆那郡侯的爵位了。
近来霍阆身体不适,所以霍羲也在阮安的身旁多待了几日,但男孩毕竟贪玩,虽然有些黏着自己的母亲,却还是更喜欢跟像霍乐识这样的少年待在一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