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鼻子更挺了。”轻吻落到了鼻子上。
“嘴唇更软了。”
她话还没说完,已经被人翻身压下,狂风暴雨席卷而来,他真的是,他真的是总有一天会死在她手里。
小别胜新婚,更何况这半月的分离在裴晟眼里又岂是小别可以概况的。开始先是扮可怜用身体诉说了这些时日独守空房的委屈,后来本性渐露,压着人要一个保证,日后再要外出处理事情,他定要扮小厮相随左右,不要她再离开他半刻。
柳筠本来心里还有愧疚,把他和儿子留在府里,一走就是大半个月,确实是有些过分,所以便依着他折腾,他说怎样就怎样,又是割地又是赔款,但是他得寸进尺,没完没了。她软着嗓子求,他狂风暴雨更甚,她被惹急了,翻身欺压而上,他长眉轻挑,眸光翻涌,一副任她予取予求的模样,只是箍在腰间的手紧如烙铁,根本不松手。
外面天色由黑变青最后大亮,曦光穿过窗棂落到青石地板斑驳出一片迷离的光景,锦色罗帷里面婉转低吟断断续续,夹杂着又恼又娇的控诉,“裴晟,你今天是不是打算让我死在这儿。”
低沉沙哑的轻笑传了出来,“要死也是我们一起死。”
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,柳筠干脆认了命,认命的结果就是最后她直接昏了过去,管他谁死谁不死,她要睡觉。
柳筠没在家的时候,裴昱乖到不行,不哭也不闹,跟谁都能玩,谁抱他都能冲人家笑得见牙床子不见眼的,跟见到亲娘似的。
可现在,谁抱都不行,醒来后没看到自己娘亲,眉毛一耷,眼泪就开始往下掉,裴晟在他哭出声音的那一刻抱着人出了屋子。先领着去了祖父祖母的屋子,祖母的大红包和祖父的小木马也不香了,师祖的小木刀也不要了,抵在他怀里愣是哭湿了他半边肩的衣服,哭的声音也不大,眼泪一滴三串地流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,要多委屈有多委屈,要多招人疼有多招人疼。
他只能说自家儿子扮可怜的功夫可比他厉害多了,柳筠找过来的时候,裴晟正准备换另一边肩膀给他家儿子抹眼泪。
“怎么不多睡一会儿?”裴晟昨天晚上逞了凶斗了狠,今天只能小心陪不是。
柳筠根本不搭他的话茬,张手把儿子接过来,裴昱见到他娘亲,眼泪立刻收了回去,速度之快让裴晟叹为观止,自家儿子这演戏的本领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爹娘,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家儿子以后吃不上饭。
“昱儿乖,娘亲来了,不哭了。”柳筠轻拍着裴昱的背,柔声慢哄。
裴昱搂着娘亲的脖子,伸出胖胖的手指向他爹,从眼角的红肿到指尖恰到好处的颤抖,将心里的委屈和对他爹的控诉演绎到了最大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