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筠伸手把人推开,十足的力道,裴晟已被烧昏了头,何曾料到她会有此举,他本来就坐在床沿,被她一推,屁股直直地着了地,声音大到在门外等候的紫芽急急的开口叫人,她怕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情。
柳筠拿指腹轻轻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的血,“怎么办,世子爷好像更喜欢。”娇艳欲滴的红,轻声细语的柔,却也遮盖不了语气里十足十的挑衅。
裴晟坐在地上,手撑着地缓着急促的呼吸,目光紧紧锁着床上的始作俑者,先是轻声低笑,如画的眉眼在冬日的晨光里鲜活极了,慢慢的,笑声越来越大,像是要冲破房顶。
枕头带着恼怒,在空中划着长虹飞了过来,裴晟一只手轻松的接住,“我确实是更喜欢,喜欢的不得了。”他轻松认下她刚才的话,认输的语气,却让她的恼火不轻反重。
“我现在对婉婉的喜欢正在兴头上,就目前看来,这兴头一天比一天高,所以暂时就不用祸害别的女人了,等我这兴头什么时候下去了,婉婉再张罗着给我纳妾也来的及。”裴晟半边身子倚靠在枕头上,一只手随意的搭着屈起的腿,慵慵懒懒的,仿佛他躺不是地,而是床。
裴晟看着自己夫人那居高临下的斜睨,不知怎么的,他好像有些享受这种目光,两军对峙的剑拔弩张,他好久没有体会过了,“夫人对我的评价是什么来着,哦,对,别扭、小气、记仇、睚眦必报、身子弱,”裴晟一字一句的吐出那张纸上的内容,只扫过一眼,便记得一字不差,“除了美貌一无是处。”
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抓住,还留下证据的柳筠开始还有些羞愧,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,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,根本就不是坏话,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,她梗着脖子看向他,不露一点点怯。
“知我者莫若婉婉,你说的每一条都很中肯,少一个词哪怕一个字都不能是我。”裴晟脸上带着笑,声音里满是找到人生知己的愉悦。
他越这样,柳筠心里的警惕的越大,她看到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,朝她这边虚晃了几下,柳筠看到上面的字后,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。
“我刚刚被婉婉从床上给推了下来,这么高的床,我直接着了地,半边身子都是麻的,依照我这睚眦必报的性子,总要做点什么,才能解我的心头恼意。”他手指轻弹了一下信封,“不如,就从婉婉的奶娘给婉婉的这封信开始。婉婉觉得,是烧好一点,还是撕好一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