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季修竹身边的时候,上下打量了一眼,“你就是广清子说的那个季修竹?不错不错,修为圆融,基础扎实,不是个贪功冒进之徒……可爱吃鱼?走,让你尝尝老祖我的手艺!一般人我可不给他吃,先在老祖家住上一晚上,再挑你住的地方……”
季修竹没有说话,跟着自称老祖的老人,一路往前走。
绕过半座山,一座村庄,出现在了季修竹的眼前。
陆陆续续有人和抓鱼老人以及他打招呼。
“姜老头,又去稻田里摸鱼啦?”
“这就是广清子的弟子吧?生的倒是一表人才。”
“人家第一次进来,你这个做师祖的,就请人家吃条鱼?我这里有新采的菜,你拿去吧。”
说话做事,言谈举止,这群人看上去和普通村庄的凡人没什么差别。
被称作姜老头的抓鱼老人似乎看出了季修竹的疑惑,嘿嘿笑了一声,“是不是觉得很奇怪?为什么我们一群在外面被人称作道君的人,要装扮成凡人的样子生活?”
季修竹一拱手,“请老祖赐教。”
姜老头撇撇嘴,“别那么严肃,什么赐教不赐教的,日子长了,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先来帮我把鱼处理了吧!”
姜老头将去鳞的工作交给了季修竹。
季修竹拿着鱼,同它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,不知道该从何下手。
鱼挣扎了一下,甩了一下尾巴,溅了他几滴水。
季修竹拔出了心爱的长剑。
剑光闪过,片片鱼鳞落地,鱼身没有半点损伤。
姜老头走过来,捡起鱼,哈哈大笑,“我就知道,还是你们剑修做事靠谱!”
去完鱼鳞,季修竹又被指挥着去做了许多的事情。
洗菜,淘米,打水,四处送请柬……
他甚至换了一身衣服,精致华贵的法衣,被换成了棉布做的长袍。
晚上,许多客人被邀请到姜老头家,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鱼,津津有味讨论的话题,也是田野乡邻之间的事情,季修竹注意到,来的客人里头,有合道期甚至修为更高,他都看不透的修士,但也有普通人,真真正正的凡人。
姜老头向他们介绍,称季修竹是自己的后辈子侄,又邀请他们在丰收的季节,来帮自己收割,“打谷子的事情,我老胳膊老腿的,可是忙不动了,老李老刘,你们可不能不给面啊!”
被唤做老李老刘的老人哈哈大笑,拍着比姜老头羸弱不知道多少倍的胸口保证,“你还不知道我们?什么都没有,就是有一把子力气,别说五十岁,再干二十年也行。老姜啊,不是我们说你,你这身体啊,还是得多锻炼锻炼……”
夜深,杯盘狼藉,客人迈着踉跄的步子还家,送走最后一个人,季修竹转身,就见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姜老头,倏地一下坐起来,“人都送走了?”
季修竹回答:“都送走了。”
姜老头脚往旁边凳子上一踩,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牙签出来,张嘴就开始剔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