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宋说起这个才要叹口气,道:“都打起来了,谁还吃得下。”
何姜惊讶道:“不是葬礼吗?怎么还打架。”
说的就是上回江宋跟人喝茶时提到的孙家,老爷子这一倒是猢狲散,还停灵呢子孙们就争得乌眼青,这像什么话。
江宋鞠个躬就走了,也没留下来吃晚饭。
他道:“争家产呢。”
何姜没见过这种架势,只在报纸新闻上看过,她没有面临那么巨大的诱惑,也不在其中,道:“到底是最后一程。”
像外婆家那地界,死生是大事,再不孝顺的人都会把这一茬办好,听上去真是不妥,即使人死无灵。
江宋也是这么想的,说:“反正他们家是不行了。”
这样行事,连基本的章程都没有,看了也心凉。
何姜对孙家也知道些,都是最近恶补的知识,说:“那最后会是谁获胜?”
这可说不好,江宋道:“都声势汹汹的。”
父女俩聊几句,倒把他一开始的话题岔开,他坐下来吃饭才反应过来,说:“你吃那些能饱吗?”
撑得何姜都快站不起来,她摸着肚子说:“很饱。”
江宋也就不再唠叨,转而说:“明天就是你第一天到一杯上班,紧张吗?”
空降的总裁,何姜想想都有点尴尬,微微点头说:“有一些。”
江宋鼓励道:“没什么的,适应就好。”
世上没有一定能克服什么的方法,唯有习惯才是硬道理,一天不行就两天,粗暴得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。
何姜知道这一步很重要,即使她爸嘴上总是说“没关系”。
她深吸口气说:“我已经在心里演练好几十遍。”
江宋只有一句建议说:“不用太平易近人。”
美德有时候是软肋,立威这种事在哪都管用。
何姜最近一直想让自己心肠硬起来,说:“所以我明天打算悄悄的去。”
虽然有点缺德,但万一逮到个正好犯错的人,可不就是现成的机会。
江宋想起“鬼子进村”的故事,寻思自家地盘怎么还折腾这出,不过他也没说什么,打算让孩子自己处理。
何姜偶尔是有点电视剧脑袋,幻想些有的没的情节。
她回房开始试衣服,寻思哪一套是能镇住场面又不会太夸张,但看来看去都觉得差不多,最终选了件黑色长裤配鹅黄色的真丝衬衫,胸口的蝴蝶结在飘荡。
初入社会的女大学生,身上总是脱不去那种稚气。
何姜也不勉强,第二天只穿双平底鞋就出门,实在是高跟鞋走起来巍巍颤颤更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