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前活得其实很糙,很多事都是凑合着来,因为什么都不干的人才省钱,现在是有条件,简直武装到牙齿。
想到牙齿她不由得舔着自己的智齿,整个脸都垮下来,但拔牙实在叫她太恐惧。
她上个月去体检后只有这个小毛病,都没敢当场下决心。
何姜是想到这下意识翻个身,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。
大好的周日就在床上度过,着实有点无聊,但和周一的顽强求学比起来又好很多。
周一的早晨让周末冷清的学校又变得热闹,在上课前十分钟的楼梯更加拥挤。
何姜扶着栏杆一点一点往上挪,忽然觉得学骑马是个错误决定。
她穿的是最柔软的布料,但轻轻拂过伤处还是带起一点难以言喻的痒麻。
连同听课都只有坐如针毡四个字可以形容,那是生生咬紧牙关。
这骑马学的。
江宋吃着晚饭看女儿时不时蹙眉,说:“要不别学了?”
何姜一下子笑出声,说:“我那天去的时候,还有个五岁的孩子,边哭边学。”
小朋友即使是哭成那样,父母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。
这要是学习的话就是正经事,江宋也不会这么心疼孩子,不过学骑马就是锦上添花而已,没必要太折腾。
他道:“你要是五岁,我也逼你。”
正因为女儿从小没能在他身边长大,反而是愧疚之情和小心翼翼居多。
父女俩的相处一直是这样,彼此间都是试探。
何姜还是挺能吃苦的,对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一种倔强。
她道:“我还是想学。”
孩子坚持,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江宋道:“我看你都快忙不过来。”
何姜的时间排得满满,她小学的时候学过跳舞和钢琴,不过都是在她妈去世之前的事。
后来一是没钱,二是课业紧,现在各方面都允许,她就想着再把特长们捡回来。
老师都是助理陈云珊去找的,她现在名义上还是总裁办的职工,实际上全权负责何姜的事。
何姜还给自己报了个英语口语班,她的应试水平算不错,可惜张嘴跟哑巴差不多。
晚饭后就是上课时间,老师已经在茶室坐着等。
这房子之前是江宋一个人住,书房里都是他的重要文件,在房间里上课又有点奇怪,思来想去只有玄关旁边这间还算宽敞的茶室,平常陈明远他们来等着汇报都是在这。
口语老师经验丰富,来上两次课就知道学生不管是词汇、语法还是发音都很熟练,唯一欠缺的就是经验和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