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家是和你结亲不假,但是顾清沅是直臣甚至纯臣,他不是那种阿谀之人,更甭提程晏了,本就无意于掺和到夺嫡中去。
现在小孩子夭折率多高啊,再者王昭仪和沈皇后也未必生的都是小皇子,现在急吼吼的上去站台,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早吗?
你蒋氏要是以你自己的身份,不和顾、程俩家结亲,你想怎么巴结王昭仪都可以,那是你的自由,但是现在影响到别人了,当然不成。
当时,她以为安文和蒋氏感情很好,还觉得可以转圜一二,现在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,当然,她要做什么事情都是润物细无声,不会让人发现。
如果她说出来,那代表她还不准备这么做,但是她不说,才代表她要做。
这样的她大概也只有程晏才了解。
薛氏尽管看不惯蒋氏的作为,但她也无非是希望妙娘去告诫一二,但妙娘没这个心情。
拉回思绪,妙娘又问了薛氏她肚子的情况,薛氏都道好,她自己本身生产过,也是有经验的人,稳婆奶娘都准备好了的,安廷在外也时常寄信回来关系,薛氏虽然嘴上不说,但心里甜如蜜。
其实夫妻这么多年,薛氏和安廷都不是那种喜欢嘴上说的多动听之人,但是薛氏深知丈夫的抱负,故而默默支持,从而二话。
安廷也投桃报李,这么些年,妾侍都不曾纳过。
当然,这也和安廷自身简朴有关系,他虽然为官青云直上,但是非常简朴,他自做官以来,最常穿的是一件他曾经中秀才时的一件斓衫,还有他那时候还未成婚时,妙娘替他做的一件葛袍,他打了个补丁继续穿。
薛氏不仅从来都不觉得跟着他吃苦,反而为安廷的安贫乐道自豪。
“既然你都准备好了,我也就不操心了,只是你快生的那几天我差人守着,到时候我再过去。”妙娘笑道。
薛氏心中一股暖流流过。
薛氏走的时候,馨姐儿正从外面回来,她手里拿的是一捧鲜花,“这是女儿下学回来,看到有个卖花儿的姑娘,我看天色渐晚,就买了回来,虽然不如早晨的花儿带着露珠那般鲜妍,但是这花儿也挺香的,娘,您闻闻看?”
把花放鼻子底下,妙娘深嗅一下,程晏进来就是看到的这幅画面,真真是人比花娇。
他不禁道:“妙娘,你欢喜这花儿吗?咱们不如在园子里种一些吧。”
馨姐儿在旁边好生羡慕,她娘亲都三十多岁了,但是她感觉自己这个做女儿的,还不如娘亲在爹爹那里受宠爱,爹爹对娘那才真的是事无巨细。
“不好,我们家园子里是什么当季就种什么花儿,况且,你也知晓的,我只是闻闻香味,可不通什么园圃。”
妙娘撅着嘴,她也是习惯性动作了,这些年,她有脾气只对程晏发,有什么也只对程晏说。
在别人面前好歹维持个样子,在程晏这里真正做到随心所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