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晏笑道:“我也不怕这些宵小,既然我答应去,就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挟制。”
这才是程晏,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。
一行人上了官船,路上果真是灾运连连,先是还未行多久,船就漏水,差点沉了,好在程家安排的妥当,换了一艘小船。接着就是被水匪袭击过好几次,妙娘为了护住孩子们,她自个儿的身上都磕紫了。
当然,程晏也不是吃素的,他走的哪里就剿匪剿到哪里,可谓是雷霆手段,几乎如其人一样,且一封封密折奏报,拿了不少人的乌纱。
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,程晏一向是最有勇气的,他对这些宵小根本都不怕。
他不怕,且一步步逼近京城的时候,京中却有不少官员趁机跑路,或者告老还乡,有的甚至还自杀身亡,众人是一片哀嚎。
林寒哲见状,对聂六娘道:“你看看,我恩师和秦先生皆为天下大儒,他们待读书人也好,没想到国家一出事,那些人就拉他们出来祭天。现在程晏来了也好,整治一顿,我现在也不作他想了,日后也绝对直道而行。”
什么不要彻底的改革,不彻底变法,这个法就根本推行不下去。
现在国家存亡之际,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回事,还管那么多。
抵达京师之后,以前住的宅子被弟妹薛氏打扫的很干净,薛氏还道:“我们大爷在国子监附近看了一处院子,家什都早就搬过去了,现下我们住的院子也清出来了。姐姐姐夫和几个外甥先归整归整,等过几日我们在家中替你们接风。”
那是安廷安玉都初成婚,也无甚功名,住在她这里还成,现在都各有家小,出去住反而更自在些,妙娘是过来人,当然明白这个道理。
“好,我们肯定会过去的。”
归置好东西之后,隔壁聂六娘过来了,她带着容姐儿进来的,要说这姑娘家长的可真快,妙娘她们离开的时候,这容姐儿还是个小姑娘,现在倒是有点亭亭玉立之感了。
聂六娘倒是很热情:“早听顾大奶奶说你们要来了,我就让人备下糕点,这不,正好你们今儿到,还是热乎乎的,先尝尝吧。”
说罢,又让容姐儿上前行礼,妙娘一幅被惊讶的样子道:“容姐儿真的成大姑娘了,我们馨姐儿在家里就天天想着容姐儿呢。”
妙娘他们上京之前,书院交给了选了程温之子程昀,因为新皇亲政,他也被大赦回来,听闻程晏办了书院,以他举人身份在书院任讲郎,后来程晏离别之时,就把书院交给他了。但是书院的学子们非常舍不得程晏,倦哥儿麟哥儿离别时还洒了眼泪,只有蔡雍稍微好点,他则一心跟着程晏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