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连还从未这么生气过,在她眼中,一直认为程倦不同于常人,他是尚书公子,但丝毫没有官宦子弟的习气,反而十分好学,无论是诗书还是骑射都高于众人,且说话谦虚,性子也是明辨是非。
她还想有一日二人能成为知己,也为一桩美谈。
却没想到这程倦居然也是个歧视女子之人。
“贵书院并未不让女子进门读书,只唯才是举,看中我的才学才招我近来,论才学,我不比任何人差,为何不让我进来读书?”云连又加重了语气。
倦哥儿懒得跟她辩论,直接对后面的人道:“给我塞住嘴,叉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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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,云夫人就让下人打扫庭院,并让长媳安排宴席,云家豪富,所用之物必然不同于常人,云夫人这位长媳也很有来头,是长子中了进士之后娶的,乃是曾任工部尚书,被称为李大司空的女儿。
这位李氏没有跟随夫婿上任,反而待在江宁老家,一心侍奉婆母,同云夫人相处的很好。
她当然明白婆母的心思,云家子弟众多,但婆母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,尤其是时下江宁女子一般及笄就待嫁了。
小姑子今年十二三岁,说起来正是找婆家的年纪。
“太太,王夫人是个怎样的人呢?”李氏还真不太了解。
她嫁过来江宁之后,对江宁本地的世家了若指掌,但是外来的知府却不甚清楚,只知道这位倒是好官,不像程晏那么苛刻。
明明江宁是他的家乡,他还能拿江宁开刀,以至于云家当初都退田两千亩土地。
这摸对了脉,才知道如何相处啊。
只听云夫人道:“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。我就知道王夫人同程大宗伯之妻顾氏是堂姐妹,但二人却从不走动,听闻当初程晏当政时,凡反对变法者全部贬谪。咱们这位王府台就是当年被贬谪贵州烟瘴之地,现在宋元辅上台,才重新启用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李氏心道,这看来这位王夫人不是程晏那种酷吏,如此便好。
说完她又笑道:“媳妇儿虽然不知道她人如何,但知道她有意聘莲姐儿为儿媳,这是媳妇儿打听出来的。”
云夫人满意颔首:“你看如何呢?”
“小妹才高八斗,若不嫁于书香门第,实恐浪费了她一身才学。儿媳听闻王夫人长子年纪虽才十二,但已经中了童子试了,方知学问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