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表嫂这是说哪里的话,我也无甚至可做,你来了,方陪我说说话呢。”
叶氏笑着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鸭血粉丝汤,妙娘接过,让人拿了牙箸吃起来,又听叶氏道:“族里上下谁都夸晏二爷好,咱们这些族人们比之以往可过的再好不过了。就是定武门住的陶二叔两口子现在都在这里找到活计了,可比外头强多了。”
程晏这个书院缺的人除了老师之外,打杂的斋夫伙夫还有校书看大门的,哪哪都缺人,这些人去外边招反而不知底细,索性都是族中的困难户。这些人以前都是按时到宗房或者各房打秋风,就如这程陶一家,家里孩子多,夫妻俩以前替族里管着一间北巷的小铺子,但是宗房费氏把这铺子转手之人,这一大家子就被闲置了。
出去做伙计,人家嫌弃年纪大,一家子就靠女人浆洗衣裳缝缝补补为生。
这次书院开了之后,程晏让程陶之妻在厨下帮忙,程陶则做斋夫。
有程晏的对比,大家对宗房观感更差,都愿意投靠二房,程清夫妻也很支持侄子办学,支援了一千两,程添私下也给了程晏八百两,不愿意超过其兄。二房执牛耳之时,族内年轻一辈的子弟,如倦哥儿一般年纪的,人人都对程晏非常仰慕,程晏新法的中断,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将来的目标。
同时朝廷之上,林寒哲也傻眼了,他没想到他的恩师宋先时居然直接停了新法。
“恩师,您这是?不能因人废言啊,虽然程云浮确实操持权柄,把不赞同他的官员都贬谪或者驱逐,但是坦白而已,他做的也是对的,就这短短几年,国库从入不敷出到充盈日久,皇太后过千秋节,花费两百万,修缮寝宫又花费五百万两,天之道,损有余而不足也。”
以往程晏在的时候,太后皇帝包括勋贵都没这么大胆子敢从内库或者户部直接拨钱。
程晏可不是好惹的,他把持言道,谁要是敢胡乱动用国库之钱,那官儿就不必当了,因此,恨他的人可是太多了。
但是平心而论,他是真的为国家办事的,这点无论是史书上的程晏还是他见到的程晏都是这般。
宋先时却道:“为政过苛并非是好事,老夫已经让言道上疏规劝。”
“可前几日上疏规劝的给事中可是被贬谪了啊。”
“那是因为他言语过激,陛下即便年幼,也不能随意慢待。”
这点林寒哲同意,但是,他还是依旧劝宋先时:“恩师,这样下去,迟早国库再亏空,到时候又如何是好呢?”
现在是还有点钱,可大临并不平静,倭乱卷土重来,这些仗说起来容易,可都是要花银子的,更何况现在大旱,到时候还要筹谋更多。
这些人却只是看到程晏持权柄,根本没有想过他为国家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