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此人进学来,起初还有敬畏,毕竟是朝中重臣府邸,但随后发现宗房不过是藏在那等威严下,最是要钱,这让他很瞧不起,平心而论,年轻人都非常佩服程晏,他打击豪强,得罪巨室,让老百姓耕者有其田,但就是如此,他的家人却如此贪婪。
余天诚这才胆子大了起来,起初只是挑没什么背景的人相好,当然,他出手阔绰,这里还有不少人争着要同他好。
后来,他眼光愈发挑剔了。
直到看到程晏之子程倦,此子若天神下凡,尤其是身上没有半点俗气,他本畏惧程晏权势,但起了色心,又哪里再收的回来。
正当他打起坏主意时,这日却见程倦背着弓箭而来,威风凛凛,让人不敢直视,有人问道:“倦哥儿,你这是做什么?”
程倦笑道:“今日不是骑射课么?我也要好好射个过瘾。”
大家都纷纷道:“这骑射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,倦哥儿何必这般认真。”
“那可不成,我偏爱这个,到时候大家切磋一二啊。”
程倦一幅信心满满的样子,这让余天诚大喜,余天诚本是军户子弟,虽然学的稀烂,也吃不了学功夫的苦,但他生的高壮,蜂腰猿背,很有一把子力气,平日前呼后拥,很有气派,就自以为自己很行。
他忙舔着脸上前道:“倦哥儿,到时候为兄可以教你呀。”
程倦冷笑连连,“那就好,余兄,我正要请教你呢。”
余天诚大喜,到时候自己显露威风一二,对于这位世家子弟,那还不是手到擒来。
他今年十八岁,程倦实际年龄才十二岁,别看他生的高,其实年纪不大,这个年纪懵懂无知最是好骗。
这一堂课,余天诚都在畅想中度过。
很快这一堂课下了之后,教骑射的王师傅来了,这位是一位老兵,也不是时常过来,偶尔过来带他们上上骑射课。
靶子架好之后,余天诚为了显能,立马射了几箭,虽然不是每一箭都中不了靶心,但是比脱靶的,或者连箭都射不出去的人可是好太多了。
最后轮到程倦时,他打了个手势,众人见有程家下人已经把靶子往后挪了五米左右。
他眯起眼睛,重重射了一箭,其力气之大,居然射穿了红心。
这把诸学子都看傻了,就在此时,程倦把箭对着余天诚那里,他笑的很温和:“余兄后面有一梧桐叶,我这就来试试我这箭术如何?”
可这箭分明就是对着他来的,余天诚的血液一下就凝固了,他自己在江宁长大,因为爹娘的关系,还有拿钱开道,在此地很混的开,因此也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衙门习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