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先生也赞道:“夫人真是有远见。”
他是知道程家这样的世家,子弟哪个不是仆从无数,但是他家这个小学生比他儿子小时候要强多了,三岁多会自己吃饭自己穿衣服,一点也不娇惯。
这就罢了,悟性还高。
天生聪慧固然是一面,更多的还是有人教导,不是拼命塞进去的那种,而是潜移默化。
每次他布置的功课,他都会工工整整的完成,习惯很好。
程晏听别人夸奖妙娘很是得意,以前大家夸妙娘无非就是说她长的好看,这种话听在程晏的耳里总觉得是一种对妙娘的不公平。
她可不仅仅是好看,她善解人意,知书达理,女红庖厨也好,还会跳舞,对他更好,如果说谁是完人,那程晏心中认为妙娘觉得是完人。
但此话不足外人道。
两口子聊天的时候,程晏就美滋滋的对妙娘说了,妙娘可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这么高,越发觉得自己那点私事现在不能说出来了。
况且,她行的正走的端,是别人做错了事情,她为何要惴惴不安。
就像穿吊带的女孩子被猥琐男盯着,那不是女孩子的问题,是男人自己心思不正。
“晏郎,天底下哪里有完人了,金无足赤人无完人,我的缺点可不少,就等着你慢慢发现了。”
程晏搂住她:“反正即便是你的缺点,我也觉得胜过别人的优点百倍。”
“说这话不怕人家说你鬼迷心窍啊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一路波澜不惊到了江宁,这是妙娘曾经待过几年的地方,很是亲切,码头上早就有程家仆人等着了,彩云琉璃本是程家的家生子,回到江宁老家,亲切更胜他人。皇甫氏却很不习惯,在京中路宽,马车大,宅子也是高高大大的,但江宁却并非如此。
道路憋仄,房屋小,路上刚下了一场雨,泥泞的让人无处下脚。
还是妙娘送了一双木屐给她:“正好我多一双,你穿着吧。”
妯娌二人在京中关系平平,但一路倒是缓和了不少,可见远香近臭这个道理还是有的。
“多谢二嫂。”皇甫氏穿上木屐,才深觉好多了。
妙娘笑了笑。
但随着越来越逼近程家,她脸上已经换了一幅伤心的模样,程晏也是如此。在京中程家算得上是鼎甲簪缨,但随着几位长辈的致仕,程家下一辈中,程晷外放,程晏还算不错,但要真正大放异彩,怕也是多年以后,已经开始落寞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