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只想着她要保护程晏,没想到人家其实也很凶残。
这就有点微妙了。
程晏当然这几天也察觉到了,否则也不会那么快把他交代的事情迅速办下来,但见她还是有几分拘谨,不免道:“妙娘,是不是这些日子我时常外出,你一个人待在家中闷的慌?”
转念一想也是,顾家人丁众多,妙娘自己就有四个弟弟,欢声笑语不断。
但在程家,他是小二房独子,府里虽然还有年龄相仿的妯娌,但皇甫氏刚刚闹翻了,大嫂韩氏因大哥要备考,她一向夫唱妇随,近来也不怎么出来,怕是她闷着了。
他提议道:“你有什么想吃的,想玩儿的,只管同我说,我让他们买来。”
妙娘当然也感受到程晏的好意,她倏地就放松了自己的心情,是啊,既来之则安之,她忌惮害怕的人本就和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,要坑也是坑别人啊。
人家都来和他打好关系了,她又前怕狼后怕虎的做什么。
转换了心情后,妙娘顿时轻松许多,她笑道:“近来天气越发冷了,我也并不想出去,也不是很闷,你若有空就带几本话本子给我吧。”
这种事情程晏是很容易就能满足她的,况且他也感觉她又和以前那样亲近他了,这让程晏分外高兴。
一个人无论你在外面多么强大,多么不可一世,多么计谋高超,但在家中,有一个能让人放松的人,能让人安心的港湾,才能修复好你的疲惫,让你充满干劲。
程晏紧接着,又是宴请江宁学子,又出去交友,几乎都不怎么着家。
很快贡试也开始了,程晷拜别长辈们,上了马车,深深的舒了一口气。
他这一去,韩氏坐卧难安,虽说她对程晷的学问很有信心,但是这次又多了几位劲敌,林寒哲在前几日公开被宋大学士夸赞为栋梁之才,还说他若科举,旁人不必再去,这宋大学士擅长相人,韩氏很是担心。
妙娘安慰韩氏道:“大嫂,你就放心吧,以大哥的才学肯定能蟾宫折桂的。”
韩氏扯了一下唇。
她这几日已经没有喝补药了,那些药喝多了,搞的她现在小日子来了十几天,淋漓不尽,成日不舒服,还怕熏着程晷。
日子过的不痛快,人也变得麻木许多了。
她就是想不通,明明她的身体也不算差,皇甫氏见红了,保胎了半个月就又活蹦乱跳的了,若妙娘也再有身孕,那她不知道又会被什么样的奇怪的眼神盯着。
请完安,妙娘就带着下人准备回房,谁知道在门口遇到了吴家表哥,妙娘忙避开了,吴俊玉惊鸿一瞥,大为吃惊,他这些日子都在画观音。
兄长吴俊贤此次参加贡试,他却打算在三年后和程晏一道参加下一科,因此一点也不慌乱,还有闲工夫画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