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娘见喜服华丽精致,不免道:“为了女儿的事情,真是劳烦了娘好些。”
程氏倒是不以为意:“这打仗还要讲个兵贵神速呢,此举对你对咱们家而言都是好事,妙娘,娘知道你年纪虽然不大,但是胸中颇有丘壑。若是我有一个五娘子那样的女儿,我自然担忧的不成,怎么着也会把婚事压下来,不会这般仓促,可你不同。娘什么都不怕,就怕耽误你。”
她的女儿生的这般好看不说,还知书达理,性情又好,现在很多人只看到她光鲜亮丽,却没想过她是多么的不容易,七岁还口不能言,被老太太和亲堂姐陷害,若是五娘那样的处在这样的局面怎么可能会挽回,她偏偏做到了。
妙娘感慨:“若是可以,女儿恨不得陪在娘身边一辈子,只可惜不能,但愿爹娘和弟弟日后的日子都一路顺遂,女儿会尽力过好的。”
“嗯,这才是有志气的话。”
五月初十,大吉,宜婚嫁。
一大早顾家的氛围就很不一样,因为男女大防,雅表姐过来,一家子人都是分男女用膳,现在却是都在一起。顾清沅抬头看了看女儿,说了一句:“有什么事情让人家来告诉我们,千万不能忍着。”
这是说娘家有人撑腰的意思,妙娘还没高兴完,又听顾清沅道:“不过,你日后为人媳妇,也该好生服侍还公婆丈夫。”
得,还是得忍。妙娘应下,但她清楚顾清沅此举是真的为自己好,程家二房的口碑很好,她的公公还是能吏,有名的强项令,婆婆罗氏是先帝下令表彰贤德的女子,更甭提程晏会元名头,他们这么好,自己要是一嫁进去就和他们起冲突,不管怎么样肯定都是自己的错。
程氏倒是没什么好说的,该说的都说了,倒是安廷安玉面上十分不舍,双胞胎几乎是妙娘一手带大的,她们还不敢告诉他们说她去了别人家里,再也不回来了。
平日桌上的牛肉包子是大家的最爱,因为牛是耕地使用,除非老死,很难能宰杀,故而牛肉难得,大家每次看到牛肉包子都会暗抢,可今日却无一人抢。
妙娘想开口说些什么,一开口却哽咽了,忍不住流下泪来。
初来时,她只当自己是书中人,现在却是真的密不可分了。
“妙娘,快去梳洗吧。”程氏道。
“嗯。”妙娘深深的看了大家一眼,由丫头们扶着回房梳妆。
喜娘是从保定府请来的,听闻手艺绝佳,她一见着妙娘就忍不住奉承道:“小姐真是天姿国色,老身我这般大的年纪还未曾见过这番漂亮的姑娘呢。”
见妙娘不以为意,她又急道:“老身还真没骗您,这保定府甚至直隶还有京中老身哪里没去过,这老身年轻的时候就跟我娘做插戴婆,到现在都没见过一个比小姐好看的人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