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小心翼翼地吹凉瓷勺子里的汤药,轻柔给她喂了后,这才瞥妹妹一眼:“之前要不是有特殊原因,哪里轮得到你。”
“你这说的是人话吗?!怎么还演上白月光替身梗了呢?”顾烟杪气急,身子一歪扑到在余不夜被子上,呜呜哇哇地控诉,“姐姐啊,姐姐啊,你看他,这才第一日就将我这般欺负,以后我这日子该怎么过呀……”
“你起开,不要打扰我喂药。”
顾寒崧揪她后脖颈的领子拎开,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听懂了“白月光替身梗”这个新名词……全靠刚才他在她书房里随手翻看的话本子,据说是如今京城女眷间最流行的新潮梗。
他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,又开始一板一眼地将瓷勺子递到余不夜唇边。
而余不夜此时却不再开口说话,只默默地垂眸喝着药,不回应也不抬头,病态的面容为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。
骤然相逢,顾寒崧也不知该说什么,所幸有顾烟杪插科打诨。
喂完药,他将空碗递给医童拿走,又对顾烟杪说:“平国公府他们还在等你吧?你且去同他们过节吧,这里有我,不必担心。”
“哪儿能知道你在这儿,却不来请安。”顾烟杪靠在床头,伸手掖了掖余不夜的被子,“算算时间,安歌这会儿估计要到了,竹语道长也在路上,干脆叫玄烛他们都来公主府过年算了。”
“都行。”顾寒崧无可无不可地点头,然后下了逐客令,“你去安排吧。”
“你这人,心眼子就小米粒这么大!”
顾烟杪气急败坏地对着哥哥指指点点,瞧着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,忽然想到他今夜喝酒了,又反思了一下自己喝多了以后,那行为举止更像个窜天猴。
她顿时就原谅了他。
况且顾烟杪在西凉刚与余不夜重逢时,也是恨不得十二时辰都守在她身边,人之常情。
她前脚刚要走,顾寒崧又叫住她:“不夜做了南川的饺子,给我端一碗来,汤圆也要。”
“知道了!”顾烟杪头也没回,举起手摆了摆,往屋外走去。
顾烟杪走在院子里,摸摸有些饿的肚子,也开始怀念起南川的吃食来。以前每日吃着不觉得如何,真正离开了南川后,才想着家乡的好来。
但是很快她就想不起来了。
因为平国公府的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公主府,扛着一头羊。
玄夫人爽快地说:“见杪儿紧急喊了安歌过来,我们怕有什么事儿,便都赶来了。”
她拍了拍顾烟杪的肩膀:“幸好说的早,不然羊都下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