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黎果然表情变得一言难尽,她心中完美的白月光就此染上一层阴霾——曾经她对此无所谓,只因玄烛就算不待见她,却也不待见别人,没有人能成为他心中特别的某某。
她便觉得,玄烛就该孤独终老,才能保持这无暇的造像。
后来,吴黎是在流放途中才听说了玄烛与顾烟杪的婚约被拆散,当时她只觉得魏安帝做的决定实在大快人心,那个贱人怎堪配玄烛?
可玄烛现在就在这里,飞起的剑刃划出银月的弧度,杀死了一个正要偷袭阿堂的北戎军。
他没有去前线,为了顾烟杪。
凭什么!
凭什么顾烟杪就能获得他的偏爱?
吴黎恨得咬牙切齿,心中的不甘泉水似的涌出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:“你、也、配?”
顾烟杪都懒得瞧吴黎这副嘴脸。
她自私成性,总觉得自己理所当然该获得所有人的情有独钟。
这是病,得治。
任凭那厢打得火热,吴黎在旁边裂眦嚼齿,顾烟杪却头也没抬,手脚麻利地用绳子将吴黎的手脚绑起来。
顾烟杪蹲在地上,专心致志地捆吴黎,偶尔瞟一眼那边的打架进度。
于是她一时未注意到背后幽然浮现的模糊阴影。
下一瞬,她的脖颈被一只粗壮的大手掐住后直直往后拖,
那只手掐得太死,顾烟杪连闷哼声都发不出,脸立刻涨成了红色。
她的手抓住卧室的木质门框,指甲都要抠进木头缝,死死地扒拉了几下,却还是被迫松开,挣扎着被拖行。
而后,那人将顾烟杪迅速地拖进了卧室门内,静悄悄地将木门掩上,正好遮住了外间吴黎坐在原地笑得猖狂的模样。
他大爷的。顾烟杪面目狰狞地想。
原来不是十二人,而是十三人!
第八十四章
这暗处的第九个人身形非常高大, 从背后掐着顾烟杪的脖子举起来,仿佛拎着一只小鸡仔,而后颇具欣赏之意地看她在空中无助地扑腾, 似乎在观赏她濒临死亡的美。
顾烟杪几近窒息, 却还在本能地挣扎。
她再次抽出匕首往他手背狠狠一划,企图用疼痛刺激他放手——霎时间他的手背鲜血如注, 顺着她的脖子肩膀淌了下来,血腥的味道让她胃部泛起恶心。
男人被顾烟杪的反抗激怒, 恶狠狠地咕哝着她听不懂的话语,而后掐住她脖子的手指进一步收紧,几乎让她眼前都泛起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