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从见她这般大方,笑得见牙不见眼,立马躬身行礼,讨巧地笑道:“二公子说了,若是郡主说喜欢,他那儿还有两车呢,晚点都拉来,够郡主玩儿好一阵子了。”
“还有两车?他这是收集了多久?”听了这话,连顾烟杪都忍不住惊讶了。
“奴也不知,大约也有几年了。”仆从回忆片刻,解释道,“二公子早就有令,若是有奇珍异宝上交给他,都能得赏,只禀明宝物的消息也可,他会亲自去瞧。”
顾烟杪问:“若我今日说不喜欢,你怎么答?”
仆从挠挠头,有点腼腆地说:“二公子说,若是郡主不喜欢,他就……他就再想想办法。”
可以。顾烟杪服气了,这回答很玄烛。
此时顾寒崧的事情也处理完了,散步到顾烟杪院里,准备找她一同用晚膳。
见到玄烛送的生辰礼,他叹为观止地参观一番,而后困惑地问妹妹:“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?你多大了,还喜欢玩这些?”
顾烟杪此时仍沉浸在收礼的快乐中,闻言便对哥哥指指点点:“你这个人真的很功利,为什么送礼物一定要有用才行?千金难买我开心!”
京城交际圈也就那么些人,到了这个地步,贵重与否已经不是最高优先级,多是为了不出错儿,所以来来往往的走礼都没什么新意,同样一个古董摆件儿,今年在你家院里,明年就在他家仓库了。
而玄烛在这方面很是一根筋,送礼不走寻常路,将投其所好发挥到极致。
她喜欢花花,他就摘花花给她,她喜欢看游记,他就慢慢写给她看,她喜欢这些小玩意儿,他就闷头儿找一堆来。
顾寒崧听妹妹这么说,也深以为然。
不过他确实很功利,精打细算绝不做赔本儿的投资,说得好听点叫运筹帷幄。
作为一个吃妹妹软饭的人,他给她的生辰礼,是攒了很久的私房钱,专门找了珠宝店打了一套重金镶宝石的头面,甚是华丽贵重,金光闪闪得让人眼花缭乱。
顾烟杪照样欢天喜地地收下了,虽然平日里根本戴不上——她早年间四处乱跑毕竟都习惯穿男装,单纯因为比较方便。
但这可是金子啊!保值硬通货,收藏就完事了。
彼时她还瞟了顾寒崧几眼,心道真是看不出啊,哥哥看起来这么一个清淡雅致的翩翩公子,审美这么实在,其实下回可以直接送金条,她一点儿也不介意。
顾烟杪摸摸下巴,已经思考出变现对策:“非要问我有什么用的话,可以回头在星云古玩街那边放出消息,多收集一些这些新鲜有趣的小玩意儿,组织出面可比他个人收集效率高多了,等数量和质量都上来了之后,咱们可以开奇物展览,全国巡回,找几个说书的小子在浮生记讲故事做宣传,门票钱都能赚不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