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烟杪的呼吸道这才猛然进气儿,跌坐到地上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太子,你怎敢御前动私刑?”顾寒崧拼命克制打爆太子脑壳的冲动,额头上青筋暴跳。
“滚开!”太子一脚要踹顾寒崧,却被后者轻松地躲了开去。
太子并没有管顾寒崧,只狐疑地看着跪坐在地上大喘气的顾烟杪。
难道不是她?
太子有些犹疑,这少女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,那个刺客却是能一刀砍下他的手。
也是,身为郡主,应该有能力买个死士刺客。
可不会武功又如何?就是这个歹毒女人,害得吴黎被判流放!该死!该死!
原本魏安帝就对太子很是不满,但顾及着殿内有这么多人,还得给他几分面子。
可见到他竟然御前这般放肆,简直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,魏安帝终于生气了,将玉盏用力往地上一摔:“闹够了没有?!”
这一声怒喝,终于将这出荒唐闹剧暂停。
顾寒崧并不多言,只蹲下身照顾着顾烟杪,随时警惕着太子再对她发难。
太子莫名其妙发疯,这殿内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,魏安帝就算有八百张嘴,也难以为他辩解洗白。
太子见魏安帝发怒,自身气焰也小了不少,不满地嘟囔:“儿臣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武。”
“有你这样看的吗?你都快把她掐死了!”魏安帝在气头上,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,“你看看你的样子,衣冠不整,在御前随心所欲,跋扈骄横!可堪配太子之位?!”
这话一出,在场许多人的心都狠颤一下。
尤其是三皇子这类最近有些旁的心思的皇子,若太子被废,他最有希望入驻东宫。
但此时他就算心脏跳得扑腾扑腾,也不能说话,干脆垂下眼眸,遮掩住心中野望,继续做个安静的旁观者。
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谢皇后。
多年夫妻,她立马明白了魏安帝是什么意思——早前的争吵也只限于他们夫妻间,私下说说便也罢了,只要不公开,一切便仍有回转余地,可魏安帝若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透露两三分,易储一事立马迫在眉睫!
谢皇后转头尖锐地质问道:“陛下什么意思?除了我儿,谁堪配太子位?!”
太子听到此话,初时是震惊,而后便是不可置信,最后转为深刻受伤。
他踉跄两步,眼含泪意道:“父皇,儿臣是为奸人所害,先痛失一手,后得知心爱女子即将赴死,而今再闻您要易储……您这是要逼死儿臣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