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每次,安歌都会因为她濒临疯狂的脱靶而笑到需要扶着树干。
顾烟杪还不如寒酥猎得的小动物多——寒酥是天生的猎手,只要她一下令,便如闪电一般扑出去,一口咬住猎物的脖颈,一击毙命。
然后再叼着猎物回来,讨好地放在她脚边,左右摆摆尾巴,企图得到她的夸奖和摸摸。
今日亦是如此,在欣赏完顾烟杪骑射的英姿后,安歌双手撑着膝盖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你这招是不是叫声东击西?对着兔子招呼却击中野鸡,野鸡都没想到你心这么黑。”
顾烟杪很不服气地瞪他一眼,最终抽出腰间精巧的匕首,朝那只还未逃远的野兔投掷出去,只听咻的一声,野兔应声倒地。
她打了个响指,寒酥颠颠儿地冲出去,把野兔叼了回来。
顾烟杪终于挽救回些许颜面,骄傲地说:“天生我材必有用!”
安歌终于笑够了,抹去眼角的泪花,悠然自得地走去捡起第一回 误打误撞射死的野鸡,又接过寒酥嘴里的野兔,准备料理好了给郡主加餐。
他从兔子身上拔丨出那支匕首,把玩掂量了片刻,细致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后饶有兴趣地观摩起来,还给顾烟杪时,还夸了两句:“这刀不错,非常难得,寻常武将家都不一定能集齐材料,更别提锻炼得如此考究。”
顾.资本家.烟杪的耳朵一下就竖起来了,立马转头问道:“能简化吗?材料有平价替代品吗?量产投入使用的话会比现阶段铁质武器效用更高吗?”
她一股脑的问题丢过去,直接把安歌撞得深吸一口气,忍无可忍地微笑道:“郡主,我麻烦你多找一个薅羊毛的人,怎么就可着我一只羊使劲儿拔啊?老子都快秃了啊!”
“哎,讲这些多伤感情,这不证明你最能干吗?能者多劳啊兄弟,本郡主现在对人才非常渴求啊。”顾烟杪急急忙忙地翻身下马,跟在安歌身后穷追不舍,“你还没回答我呢,能不能啊?别不理我嘛,聊聊而已,聊聊而已……”
好在这漫长而无趣的旅途中有安歌作陪,虽然信息无法共享,但是他的脑子确实好使,三两下便能蹦出新点子,某种程度上与顾烟杪的跳脱同频,也算是为她扫走了不少沉闷。
直到大寒当日,他们已经快到京城的郊区了。
然而此时已经夕阳西下,暖橙色的阳光遥遥地染红天边,安歌指着不远处影影绰绰的山峦,告诉顾烟杪:“这便是天圣山,此处离京城大约一日脚程。”
顾烟杪自然是闻弦音而知雅意之人。
她抬头看阴沉沉的天色,面色忧虑道:“云层厚厚,一会儿怕是要下大雪,若是去京城的路封了便不好了,且我们人多,行走也危险,在此等待天气好转吧。”
于是大队伍就此停下,在附近的客栈暂作休整。
郡主财大气粗,包下了整个客栈让众人入住。
赶路这么久,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,抓紧时间纷纷休息不提,只有一些护卫仍在外间轮班值守。
未消多时,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领了郡主之命,骑马离开了客栈,朝那山峦处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