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思考半晌,最终还是认为,魏安帝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,但他留着镇南王还有用,于是决定先扣下镇南王的两个亲子,以此进行威逼利诱。
想到这里,顾烟杪坐不住了,屁股着火一样就往主院蹿去找镇南王了。
“父王!父王!”
顾烟杪一溜小跑,微凉的秋风将她的额发与裙摆吹起,露出一张明净的脸庞。
镇南王见到她这样子就头疼地扶住额头。
到底怎么回事?早些年她还乖巧些,怎么长大了反而愈发没规矩,在王府里跟个小霸王似的,谁也管不住她。
他佯怒道:“你都快十六岁了,好好走路会不会?冒冒失失的是要上天?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?”
顾烟杪很想说:“那还不都是父王惯出来的。”
但她现在比较惜命,实在不敢这样去摸老虎胡须。
不过,别的法子还可以用呀。
顾烟杪跑到镇南王面前,万分熟练地扑上去挽住他的胳膊,急切地说:“父王!魏安帝召我去京城,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?”
镇南王闻言微微皱眉,意识到确实不是小事,反而镇定下来。
他安安稳稳坐到椅子上,才一扬下巴道:“慢慢讲来。”
她连忙将顾寒崧的信给镇南王看过一遍,镇南王沉吟片刻,手指敲敲桌面,说道:“你且去吧,说不定是我们关心则乱。”
他解释道:“前几个月谢家之事,虽然这门亲事作罢,到底是堕了皇家面子,训狗都得一巴掌一个甜枣儿呢,魏安帝怕是想当着谢家面,给我们卖个好儿。”
镇南王所言不无道理,顾烟杪闻言也冷静不少,想了想说:“也行,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反正去几日就回来了。”
“头一回去京城,可以多玩几天,反正万事有你哥哥呢。”镇南王拍拍她的手背,安抚道,“你这坐不住的性子得注意,虽然咱不怕事儿,但也决不能惹是生非。”
“我好得很,也就在父王跟前儿这样,谁让父王最疼我呢?”
顾烟杪甜言蜜语说得顺溜极了,一句话便让镇南王眉开眼笑。
见镇南王情绪这般松快,顾烟杪心里细细琢磨着,他看上去好似真的不太担心,莫非真是自己想太多了?
正怀疑着,镇南王就起身展开纸笔,刷刷刷写了一份名单给她。
“如果真的有问题,找他们就行,都是我曾在东宫的旧部,还有你哥哥在京城这么多年里渗透的暗线,基本都是核心人员。”他吹了吹纸张上未干的墨迹,“背下来,然后把纸烧了。”
顾烟杪眼睛都瞪大了,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:“行啊父王,原来你和哥哥在朝中安插了这么多势力,深藏不露啊!”
实在想不通,都这样了,他到底是怎么造反失败的?
她接过那张纸,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,慢慢的心里也有了计较。